楚王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高明的不是本王。父王一直以为朱柏是个痴迷道教的闲人,却没料到他竟有如此头脑,能搞出那什么柳林州和淘宝商楼。唉,人不可貌相呐!本王威吓商贾的法子只是治标而已,只能逞一时之威,矛盾会越加累计下去的。
若不能一举扳倒湘王府,总有彻底爆发出来的那一天,那个时候咱们家就失败了。”
楚王的话让偏殿里的气氛异常沉闷,而年轻人最受不了这样的气氛,永安王突然乐呵呵地笑了起来,他的笑声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
“父王,听说我那爱修道的叔叔,又搞出来新鲜花样来了。居然为了他家朱久炎那小屁孩朱久炎,征了一千新军,并且最有意思的是,这一千人平时的所有训练都是那小屁孩编纂制定的。
一千多人每天的训练就是什么一起走,左转、右转、前转、后转什么的;还有什么挨个过独木桥,这简直是陪小孩子胡闹嘛。把咱们皇家的脸面都丢光了!”
永安王说完又不禁噗嗤笑了起来,讽刺的意味不要太明显。
楚王眯着眼,冷笑道:“朱柏一向喜欢按照自己的性子乱来,以前就对我这个哥哥不敬,他生的儿子果真像极了他。这次你陪父王进京城,咱们给他们父子一个好看!”
永安王笑着道:“父王,孩儿以为,以他们父子的荒唐性子,到时恐怕不需要咱们出手,他们俩父子自己便会把皇爷爷气得七窍生烟,哈哈。”
“也是,到时,我们再给他们添上一把柴。”
……
真相往往只隔了一层窗户纸而已。
久经风波,心机深沉的楚王父子,哪里能够想到他们的假想敌朱柏,其实并不是这些事情的始作俑者。
搞出这么多事情的真正敌人,却是个小屁孩。
此刻,这个小屁孩正在自家战船的甲板上不断呕吐。
实在是太晕了!
习惯很可怕,离开熟悉的陆地环境,来到陌生的船上生活,一切都会变得陌生起来。
实在是太累了,朱久炎上船就睡了过去,一觉睡了几个时辰,连午饭都错过了。
好容易爬出被窝,胡乱扒拉了几口裴娘端上来的饭食,食物在胃里还没待上一炷香的时间,就又被他吐到了江中。
以前的体育老师朱久炎并没有晕船的毛病,可现在,在这甲板上他时刻都有种路都走不稳感觉,感觉甲板永远在摇晃,头晕得厉害。
脚下这艘船还是亲王的规格,在长江上算是庞然大物了,有的水域还需要沿途官府派遣纤夫配合拉船才能过去。这样的大船在江面上的颠簸算是最小的,晕船的人受罪也最小,可能是自己现在身体还太小的缘故,微小的颠簸也让他眩晕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