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开船没多久,朱久炎就发现了在前方等待的旗舰,朱柏立在船头,风淡风轻地说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火烧永安王座船,这事儿闹得不小。只是威武过后,你打算如何收场?”
“见过父王。孩儿觉得不需要收场,他一个郡王首先冲撞我的船,无论他告到哪里去,也是他理亏,这官司扯不清楚。”
朱柏接着说了一句:“可他打着楚王的旗号。”
朱久炎萌萌一笑,眨着眼睛,伸了伸小胳膊小腿道:“可我还是个孩子啊,孩儿连字都认不全呢,叔伯也都没见过,哪里知道楚王是谁呀。”
朱柏瞪圆了眼睛,很是无语的给他比了个大拇指:“好一招炉火纯青的装傻充愣,刚才的话,你就当为父没说。”
他嘴里边赞叹边摇着头转身往自己的船舱走去,王妃肯定也得到了消息,此时还不知道是怎么的忧心忡忡呢,要去安抚一下。
看到朱柏回来,王妃赶忙迎上去问:“王爷,刚才到底怎么回事?听说灵珠子烧了永安王的船?那永安王一定会向父皇哭诉的,您准备如何应对?哎呀呀,咱们的孩子怎么如此冲动!动用火器,把人家的座船烧了个干净不说,还差点弄出了人命……而且还是在父皇的眼皮底下,如果在无人的地方,还可以封锁消息,如今众目睽睽之下,这可如何是好?
“婉儿,稍安勿躁,万事有为夫呢。”朱柏捏着王妃的手背,安抚道:“你放心,咱们的孩子聪明得很。聪明人和蠢人的差距那是天生的,同一件事聪明人往往吃不了亏,蠢人总会把事情办得更糟,六哥那孩子是自己找抽。”
“什么意思?”王妃满是不解。
朱柏淡淡一笑道:“你仔细想想。父皇二十多个儿子,孙子、孙女一百多个,他还是天下共主,日理万机。咱们这些儿女都很少有机会能和父王相处,除了大哥的孩子能与父皇朝夕相处外,其他孙子辈有几个人的名字能让父皇记住?
永安王?哼,我估计父皇对咱这侄子连点印象都没有。永安王去哭诉?不是为夫看不起他,没有六哥带路,他这郡王怕是连皇城都进不了。”
王妃也是聪慧之人,刚才也是太忧心自己的孩子了,此刻她已经平静了下来,脑子也是转得飞快,不一会儿就嫣然笑道:
“还是王爷你能稳住,刚才是我太心急了。两个小孩子打一架,这么点儿小事,父皇哪里会搭理,六哥估计也不敢带孩子去皇宫找不自在。唉,只是,这次我们是真的与楚王府斯破脸了。”
朱柏微笑着说:“你懂为夫的,咱不在意这些。婉儿,你刚才说错了一点,小孩子打架的破事父皇是不会管,但是有人必须管。”
有人必须管?
王妃有些惊讶,一方是湘王世子,一方是楚王的二子,永安郡王,这两个都是皇孙,天子血脉。这样的两个孩子打架,那些官员们躲避都来不及呢,谁还会巴巴的凑上来管这事?
朱柏好像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他笑得很开心:“你忘了,去年父皇成立了宗人府吗?宗人府成立了一年了,还没有处理过一起皇室纠纷呢。正好我们这些藩王也都进京了,今天这事呀,就该宗人府出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