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弟,俺们这宗人府也不是公堂啊,哪有什么原告、被告之说?矛盾就这么过去了挺好的。”燕王微微一笑,悠然说道:“俺也只是旁听一下,抄抄《礼记》而已,二哥罚的也不重。”
“对的,对的,老四说得不错,消弭家里矛盾才是父皇的意思。”秦王鼓掌,对楚王冷笑道:“咱们就是为两个孩子调解调解,哪里有什么原告被告,六弟,你回家好好管教管教永安王,让他在家里好好静静心,别那么满身戾气。”
话说到这个份上,楚王也不保什么脸面了,他阴沉着脸走下了台阶,狠狠一甩衣袖:“既然不是断案,那你的处罚我楚王府可不会执行!孟炯,我们走!”
永安王的脸色也是超级难看,连忙跟上楚王的脚步。
等永安王路过自己身边时,朱久炎还不忘在来一番落井下石,很萌很纯洁地笑着问道:“敢问堂兄,何时将我那船的修理费用赔付一下呢?要知道,我那船也不便宜,用料有点讲究,不是那么好修,那可都是钱堆出来的……您要不方便也行,小弟过几天把修理账单送您府上去?”
“朱—久—炎!我们走着瞧!有你哭的一天!”永安王脸色黑得都能滴出墨了,杀气腾腾地厉声大喝。
朱久炎叹口气,道:“好好好,下次让你更出彩、更风光,你永远是主角。”
楚王脸色隐隐泛青,目光狠狠瞥了永安王一眼,心中黯然一叹,这不争气的儿子,伤脑筋呀,这面子都丢了!还在这里讲狠话,出什么丑呢!
“啪!”他狠狠地扇了永安王一记耳光,吼道:“还杵着干什么!嫌丢脸不够?还不给我滚回去!”
楚王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去,永安王满脸惊惧地捂着脸,赶紧跟了出去。
秦王跑下了台阶,像哄小孩似的问朱久炎道:“久炎吾侄,二伯还有些不放心啊,你父王真能听你的?还有你刚才说能帮二伯取胜,不知是怎么个帮法?”
朱久炎坑朱柏早就坑出心得来了,眼珠子一转,便计上心头。招呼秦王附耳过来,如此这般的一阵简短说明。
“嘿嘿,好。”秦王听完很是满意,一下把住朱久炎的胳膊,笑呵呵地道:“久炎啊!二伯对你是一见如故,以后应当多多亲近,有空你就来秦王府喝上两杯茶,二伯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罢,他转身就离开了大殿,也不知要去忙什么。
书吏们也都躬身告退了,大殿里只剩下了朱久炎与燕王二人。
朱久炎当先朝燕王抱拳长鞠,微笑道:“多谢四伯刚才的照顾,久炎有礼了。”
“自家人别那么客气。永安王自幼品行不端,官吏百姓尽知,你们之事乃因他先驶座船撞抢道,撞你而起,恕俺直言,他是咎由自取。再有,他乃王庶子,身份上就应该对你让步,二哥断得没错,此事万不可姑息。四伯没有帮你,而是为天家声誉计。”燕王捋着胡须笑道。
朱久炎明白了一个道理:能成大事者果然深通厚黑学,偏袒帮我都能说成是为天家声誉考虑!
燕王与他虽有叔侄关系,但其实二人却是素不相识,燕王这样的身份做任何事情都不会无缘无故,对于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出手帮助,只能是因为政治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