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朱孟熜一方的船只,风帆却只能全部放下,若是再升着风帆,只能起反作用。
连老天都在帮我,朱久炎的嘴角微微上翘。
许冠楚虽然皱眉,却不慌乱,他已经做好了接舷准备,没有继续前进,开始转舵。
朱久炎已经能看到对面船上的人脸与床弩,还有那些明晃晃的长枪、弓箭、飞爪、挠钩。
随着距离的靠近,双方水手开始了叫喊、咒骂、示威。
在各种嘈杂的声音里,帆手们扯紧帆索,不断调整着帆的角度和高度。
双方的指挥官都很冷静,一直在默默计算着距离,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对面的船只。他们在判断着对方移动的速度和角度,嘴里不断下达着一道道指令。
接战在即!
朱久炎大声下令:“刀盾手向前,布铁龟阵!”
“弓箭手!目标距离八十米,放箭!床弩射击!”许冠楚狂喝。
“咻咻咻……咻咻咻……”
水盗们以全身力气锤击板机,巨大的弩箭便呼啸着飞向朱久炎的船队。这些箭很粗大,箭镞是扁凿形的,所以叫“凿子箭”,在这样的距离当中,威力巨大。
再加上如雨的弓箭,虽然铁龟阵和船只挡去大部分攻击,却还是伤了朱久炎一方几十个士兵。射过来的箭矢,有的还是浇了火油的火箭,火箭射进船舱,在船舱内燃烧了起来,在蒙鉴的喝令下,立即有士兵用专门的汲水设备汲取湖水,喷射灭火。
第一轮攻击一过,朱久炎的大喊声传来,“往右转舵!”
战船迅速开始转舵转帆,航向与敌方的船只并排前进,由于湘王府的船只占了速度的优势,朱孟熜的船只能跟随被动调整状态。
朱久炎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举剑大吼道:“弓箭手成四列纵队,按纵队位置进行全覆盖射击!飞斧手,狙击床弩手!床弩手随意射击!”
飞斧手不需吩咐,自动地清理着不断替换的床弩手。
蒙鉴一脚踏在船舷上,歇斯底里地大喊:“标定五十米,弓开八分揽月射,放!”
这批弓箭手发射的却不再是普通箭矢,而是火箭,每支箭矢下方都绑着一个小圆球,圆球内装有火药,火药索此时已经被烙锥引燃,“呲呲”冒起了火花。
排成四列纵队的弓箭手同时向天射出了怒火反击。无数的箭矢如火蝗离弦而出,箭体火光闪烁,挟着他们对敌人的愤怒与仇恨,漫天盖地扑袭而去。
无差别攻击的火箭雨,带着夺命的呼啸声,覆盖这一大片长方形区域。
大批水盗在哀嚎中倒下,火箭上的火药球连串炸响,燃烧开来。这些聚集在一起,准备跳帮的水盗成为了弓箭手最好的靶子,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不多时,便有水盗船燃气了大火,劈啪作响,黑烟冲天。旗舰尚能坚持,两艘护卫舰却被夹在中间没有回旋余地。
船上水盗鬼哭狼嚎,不断有人跳水逃生,然而船速过快,水流湍急,那些跳水水盗,不是被战船撞死,就是被水流拖入湖底,只有少数人能浮在湖面上不停游动挣扎。
许冠楚下令还击,可惜先机已失,水盗被压制得不行,只能俯身躲箭。弓弩手们被压得抬不起头来,只瞅得空隙起身胡乱反击。
“本王不会死在这里!”一个巨大的床弩箭矢迅猛射来,带着尖锐的破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