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三人远去的背影,杨文沉着脸道:“辉祖,我看了这么久,算是看明白了。除了齐泰之外,这些个书生做的都是误国误君之事,干的都是亡国取祸之道,他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治国!难怪以你的本事,对付这些藩王也是如此艰难。”
徐辉祖轻叹口气,他心头泛起淡淡的悲哀,整日与这么一个酸腐顽固的文官班子合作,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他们沉浸在书中的世界,思想僵化,顽固不化,空有一番忠君报国之心,可实际上干的尽是一些误君误国的事,有这些人在朝廷掌握重权,自己的理想抱负怎么可能实现?
可惜这些话,徐辉祖是不能说出口的,他跟杨文不同,他的爵位太高,身份太重,影响力也太大,一旦从他嘴里说出对文官集团不利的话语,那便是一场政治风暴。
徐辉祖无奈地摇摇头,示意杨文别再说文官集团这个话题。
梅殷却是将杨文的话听在耳中,他颇有兴致地看向杨文:“杨都督将一切都看在眼中,今天肃王交权的举动,迫使皇上公开承认没有削藩之意,藩王们也即将虎回山林,不知杨都督可有与文官们不同的处理办法?”
李景隆也是笑嘻嘻地对杨文说道:“姑丈问的也是景隆所想,现在房内只剩我等四个武官勋爵,咱们这些个武官是不是也该商议个办法出来,为皇上分分忧?”
杨文看到徐辉祖微微点头,才道:“藩王们弄出这么多的事情,也从侧方面证明了他们已经黔驴技穷,而大局是掌握在朝廷手中的。塞王们回去抗击北元便算了,湘王府与燕王家里那三只虎犊都是朝廷的心腹之患。杨某乃是一介武夫,办法直接得很,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既然是朝廷的心腹大患,便要让他们有来无回!湘王全家与燕王三子现在就在京城,杀之如屠狗,咱们可以让他们发生一点意外……”
“让湘王全家与燕王三子都发生意外!?”梅殷连忙瞥向徐辉祖,却见徐辉祖的脸上毫无波动,他不由暗暗为徐辉祖竖起了大拇指。
要知道朱高炽他们三兄弟可是徐辉祖的亲外甥,没想到徐辉祖居然能大义灭亲到如此地步,徐家果然是忠贞无比。
吓,在京城杀先帝的皇子皇孙!?李景隆虽然狠毒,但他也实在没有杨文这样天大的胆子,这办法他是想都没有想过。
不过细想下来,他又觉得杨文的办法才是最一劳永逸的,管你们耍什么阴谋诡计,管你们以后能弄出什么威胁,将你们在京城都扼杀了不就行了!?
而且湘王府刚打了他李景隆的弟弟,杨文的办法不仅符合曹国公府的利益,还能给他报一箭之仇。
不过细节方面还要商讨一下,李景隆默然良久,方道:“可是,若是他们死在京城,岂不是对陛下声誉大大有碍?陛下会不高兴的。”
杨文道:“如何撇清皇上与意外的关系,以曹国公的权势、手段,难道还办不到吗?”
李景隆尴尬一笑:“景隆身为晚辈,哪里有什么权势。一切自然听从魏国公与姑丈的定夺。”
徐辉祖抿了口茶,低声道:“我那三个外甥都不是凡人,他们对朝廷都没什么忠心,以后必定会反。还好高炽不良于行,高燧也比较文弱,只有高煦勇猛剽悍,但他要看护二人,必定难顾周全,只要一小队人马就能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