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什么事?”燕崇皱眉望向邵谦。
邵谦这会儿倒是乖觉了,敛了笑,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你不是让我到玉华台蹲点么?却不知道,我今日在玉华台撞见了谁?”
抬头见燕崇目光沉厉中带着警告将他望着,邵谦再不敢卖关子,忙道,“就是你那只小狐狸。”
彼时听见燕崇居然这般称呼裴家三姑娘时,邵谦还很是瞠目结舌了一回。
燕崇却是在听得那三个字时,神色有一瞬的恍惚。
那边厢,邵谦已经继续道,“她穿了一身男装,还与那季岚庭一道,也不知往那玉华台做什么去?你也知道,那玉华台可是个是非之地,我就想着”
“这便是你急匆匆跑回来的原因?”燕崇却是冷冷打断了他。
邵谦浑身一个哆嗦,这才觉出这人的语调冷得彻骨,抬起头来,撞上的,便是一双凌厉的眼,不知怎的,便是缩了缩脖子,讷讷道,“那不是我想着你对她”
“我对她如何?”又是不让他把话说全地冷冷打断,“她的事,你何必专程来与我说?”
“那不是玉华台终究是相识一场嘛”邵谦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
“那你也该去与袁谨之说。往后,别在我跟前提起她。”沉声警告了一句,燕崇瞧也不瞧邵谦一眼,蓦地,便是一扯缰绳,纵马而去。
洛霖自然跟上,留得邵谦在原处,还没有回过神来,已是吃了一嘴的烟尘。
燕崇疾驰出一个街口,却是蓦地一扯缰绳,勒停了马儿。
暗沉的天色下,他的面容隐在阴翳中,瞧不真切。洛霖只是觉得他沉默了许久,才粗声粗气地扭头道,“你回头记得去与袁谨之说一声,可别让人坏了我在玉华台的布局。”
不等洛霖反应过来,他又再度策马而行,踏破夜色,“走!去半闲居喝酒去!”
裴锦箬是半点儿不知这个凤京城中耳报神比比皆是,她不过是去一家狄人酒楼转悠了一圈儿,转日,便有人将状告到了她表哥处。
她此时,只是有些头疼地望着将她叫来了这里,却又只是望着她,半晌不言语的卢月龄。
实在受够了这样的大眼瞪小眼,裴锦箬率先打破了沉默,“卢五姑娘,你到底有什事儿?若是没有的话,咱们还是回去吧!再耽搁,怕是要迟到。眼看着要年底检验了,这可是影响成绩的。”
“裴三姑娘稍等。”听了裴锦箬的话,卢月龄终于绷不住了,忙开口道。只是,说完这一句,却又是踌躇,等到裴锦箬皱眉看过来时,她才一咬牙道,“那日之事多谢你,没有往外说。”
事实上,她忐忑了几日,也偷偷观察了几日,等到确定了裴锦箬确实守口如瓶时,这才有了今日偷偷将她叫出来说话的事儿。
裴锦箬自然也猜到她要说的是这件事,“卢五姑娘放心,那日,我什么也没有瞧见,自然无话可说。卢五姑娘往后,也莫要再对我说什么谢,我并没有做什么,值得你谢的事儿。”
裴锦箬的目光清澈澄亮,这让卢月龄彻底松下了心弦,望着裴锦箬时,终于悄悄牵起了嘴角,“琴音,心音。我该知道的,能弹出那样琴声的人,必是品性高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