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枝和那个叫茉莉的,都是一脑门的官司,看这架势,哪里只是季舒雅醉了而已?
两个闺阁女子,在外边儿醉成这样,传了出去,可是不成体统。
偏偏......她们却不敢拦。
“我们家姑娘醉得厉害,我先将她挪去厢房了。”她们还是来的望江楼,而望江楼,本就是季舒雅母亲留给她的嫁妆,她是名正言顺的少东家,能有个一两间厢房,倒是人之常情。“我瞧三姑娘也醉得厉害,要不......我让人另收拾一间厢房出来,也让她去歇着便是,也省得再出去吹风了?”
“那可不成,我得回家。”茉莉话音刚落,裴锦箬便是挥着手拒绝了,“你顾好舒雅姐姐就是,我嘛......我又没有醉。”
说着没有醉的人,便已是偏偏倒倒地站了起来,眼看着还没有站直,又往边上软去,绿枝连忙手忙脚乱地将她扶住。
谁知,她回过头,却是吃吃笑着,吃起了绿枝的豆腐,“我家的绿枝啊,这模样长得真好,水色也好,嫩得跟豆腐似的......”手指像那登徒子一般,在绿枝脸颊上刮蹭。
绿枝额角的青筋都蹦了两蹦,她家姑娘怎么喝醉了会是这么一个德性?居然调戏起人来了,也不知是从何处学来的。
“好了,好了!绿枝......我们该走了,天儿都黑了.......”她偏着头看了一眼黑洞洞的窗外,不知何时,酒楼外墙悬挂的彩灯已是渐次亮了起来,天儿可不是已经黑了么?
绿枝也知道最好还是回去,匆匆与茉莉告了个别,便是半扶半抱地带着裴锦箬出了雅间。
主仆二人,踉踉跄跄出了雅间,丝毫没有察觉到,对面窗后,有一双眼睛,将她们牢牢锁住。
裴锦箬醉了,偏生却还不信邪,总说自己没醉,不让绿枝扶,自己又走得偏偏倒倒。
还没有下得楼去,绿枝已是一头的汗了。
她有些后悔,早知如此,今日怎么也该将红绫或是红绡随便带上一个也好,她们两个的力气,都比自己大多了。哪怕是扛,也能将姑娘扛回马车上去吧!
可惜,正在年节,姑娘体恤她们,让她们轮着休息,也回家去看看老子娘。
今日,刚刚好轮值的就是她。而她,更没有想到的是,她家姑娘喝醉了,居然会是这么一个德性。
叹息一声,瞧见她家姑娘歪歪倒倒往楼梯的方向而去,绿枝吓了一跳,赶忙伸手去扶。
“我没醉。”裴锦箬却是不悦地皱眉,回身,便是打开了绿枝的手,脚下一个趔趄,却是往楼梯的方向栽去。
“姑娘!”绿枝吓得脸都白了,连忙抢身上前,却是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