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妃身体受了损,又伤心过度,据说往后子嗣怕是要艰难上许多了。
郑皇后虽下令对福王妃隐藏此事,但她大抵是知道了,所以,终日都是以泪洗面。
萧灵犀去看过她一回,只觉得胸口憋得厉害,之后,便再未去看过了。
福王妃出事后,一直养在凤藻宫的偏殿,如今,怕是也要挪回福王府去将养了。
裴锦箬合上信笺,眸色微黯,其实,这样的结局,并没有多么出乎意料啊!
不管这究竟是谁的手笔,目的都已经达到了。
裴锦箬在屋子里发了会儿呆,这才亲自铺纸研墨,给萧灵犀回信。
信里,只说了那些糕点的做法,另外,便是一些闲话。至于福王妃的事儿,半个字也没有提过。
刚将信封好,让人送出去,袁嬷嬷便是快步进来道,“姑娘,落梅姑娘来了,说是太太有事儿,请您往正院去一趟。”
“这个时候母亲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裴锦箬心有疑虑,一边往正院走,一边随口问道。
“老爷回来了,当时脸色就有些不好,关起门来,与太太说了两句话,太太便让奴婢来请姑娘过去。”落梅应道。
裴锦箬目下闪闪,眉心却蹙得更紧了些。
裴锦箬仔细想了想,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她最近应该没做什么事儿能惹得她爹生气吧?
等到刚刚挑起帘子,跨进正院上房的门槛,小袁氏便是快步迎了上来。
她一贯沉稳,这回步子和面色,却都难掩急躁。
而裴锦箬抬起眼,见屋子里,居然不只小袁氏和裴世钦,就连裴锦桓和裴锦枫兄弟二人也在。这是出了什么事了?
小袁氏拉了她的手,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道,“燕二公子这几日可有来过信?”
张口便问燕崇?裴锦箬双目微闪,她与燕崇有信件来往的事儿,并未刻意瞒着,小袁氏自然是知道的。“前几日刚来了一封。”
“他信中可提了边关之事?”这回,猝然发问的,换成了裴世钦。
裴锦箬摇了摇头,“他自来不会与我提战事。怎么了?可是边关出了何事?”想到这儿,她不由也有些急了,燕崇有些喜欢报喜不报忧的,莫不是边关出了什么变故?
“如今出没出事尚且不好说。今日,父亲出门赴约,与几个同僚一道喝酒,听他们说起,昨日,陛下在御书房龙颜大怒,摔了一方镇纸,言谈之间,似是提到了边关战事。父亲知晓后,惴惴不安,这才想着问问你,或许燕二公子给你的信中会露出什么端倪来。”边上裴锦桓三言两语将事情解释了。
而后,又转向裴世钦道,“父亲也莫要太过担心。左右都只是传闻,究竟是怎么回事,如今,也还说不清楚。咱们还是莫要自乱阵脚的好。”
衙门要到正月初十才会开印。可永和帝是个明君,从来都是勤于政事,励精图治,早从初三起,便开始召见臣工议事。
如今因着一纸赐婚诏书,燕崇成了裴家的准女婿。若是边关有什么变故,首当其冲就是靖安侯府和燕崇父子三人,因而,裴世钦才会这般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