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居然这般高兴,看来,是很是喜欢咱们晙时的世子夫人了,臣妾在殿外便听到了母后的笑声。”殿门处传来郑皇后的笑语声,裴锦箬和燕崇、萧灵犀几人并满殿的宫人皆是转身,深拜行礼。
郑皇后轻抬双手,与太后一般无二,还是那番“都是一家人,无需见外多礼”的话。
裴锦箬起身时,目光轻轻往郑皇后一瞥,瞧见了她身后两个内侍手里捧着的水仙花,不由目下闪了两闪。
方才在宫门处,素英姑姑言说,皇后娘娘已是先行往寿安宫来给太后娘娘请安了,结果到了寿安宫,却未曾瞧见皇后娘娘,原来,是去花房给太后娘娘取这水仙花去了。
也不知道,是太后刻意让皇后娘娘避开的,还是郑皇后自己的意思。
毕竟,郑皇后膝下无子,只怕见着这样的天伦之乐,会觉得刺眼刺心吧?
“还是皇后的暖房好,瞧瞧,这水仙不仅开得早,也开得好。”太后笑眯眯道。
郑皇后让人将那水仙拿下去摆好,“母后看着可心便好。对了,锦箬,去岁本宫送了你两盆宝珠茉莉,今年可是开花了?”
郑皇后入座,不经意般问道。
裴锦箬蹲身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娘娘所赐,不敢怠慢,妾身不懂侍弄花草,不过,府中的花匠照顾得还算精心,倒是开得甚好。前些日子,已是挪到了靖安侯府。”
“这花草刚换了地儿,总有个适应的过程,不过靖安侯府的花匠也甚是了得,本宫可还记得你家那株年年三月底便盛放的首案红呢。”这话却是对着燕崇说的。
说了一会儿花草的闲话,前面朝会散了,永和帝派人来请燕崇去御书房说话,燕崇便先起身告辞了。
裴锦箬又在寿安宫中陪着说了会儿话,直到燕崇让人来接她出宫,她这才向太后和郑皇后告罪,由周嬷嬷亲自送着,从寿安宫出来,上了软轿,往宫门处而去。
宫门处,燕崇已是高坐马背,待得她上了马车,一行车马便是动了起来。
离了宫门处不远,却是停了下来,燕崇又钻进了马车之中。
“这是皇舅舅赏的,是只碧玺麒麟。”递给她一只明黄镶玉的锦盒,目光瞥向她手边方几上摞着的几个锦盒,笑问道,“外祖母和皇后娘娘送的什么?”
新婚夫妻见亲礼上,总能得着不少长辈赏赐的东西,他们虽是进宫谢恩,却也因着燕崇的关系,算得晚辈。
因而,除了永和帝、太后与郑皇后,就是皇贵妃等人,也各有赏赐,而且,这些赏赐,都各有寓意,比如说,永和帝赏下的那尊碧玺麒麟。
麒麟,意谓麟儿,这便是催着他们尽早生下子嗣的意思。
“还未曾看过。”裴锦箬瞥了一眼边上摞着的锦盒,略一迟疑,便也将太后和郑皇后赏下的两只锦盒找了出来,先行拆开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