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往后,郑皇后和荣王自然是敬而远之。
从前,燕崇因着福王与荣王交好,得罪了福王,便是得罪了荣王,这么一来,倒是再没了这个顾虑。
这么算来,这回,燕崇确实算得捡了便宜,不过,在恪表哥眼中,却成了取巧?若是他知道,这取巧中,她亦贡献了不少主意,不知道,恪表哥会怎么想?
他到底是个中正持平之人,与她不同,小小的、无伤大雅的狡黠,还有睚眦必报的坚狠。这是表面上看不出来的,如今已属于她的一部分真实。
恪表哥从来未曾看透过,或许,在他眼中,自己只是一个不被善待,而必须为自己去争的小姑娘,性情却还是懦弱而善良的。
前世的她,若是能遇到恪表哥,或许是余生有幸,能安稳一生。
可是今生……裴锦箬庆幸,他们之前错过了。
更庆幸,如今,她在燕崇的身边,至少明知她的小心机,燕崇也能坦然地接受。
心思百转,面上,裴锦箬却是乖巧地应道,“多谢表哥。”
袁恪点了点头,又想起一事儿来,“对了,有空的话,多来陪陪祖母。清洛嫁了,祖母虽然嘴上不说,可是其实心里很寂寞的,你能来多陪陪她,那就好了。”
“我倒是想多来陪外祖母呢,但到底不怎么方便,等到恪表哥将长乐娶进了门,那时,我没事儿就登门来蹭吃蹭喝,届时,表哥可别嫌我烦啊!”
袁恪难得的被她说得愣住,而裴锦箬却已经笑着转了身,又往葛老夫人的房里去了。
等到陪了葛老夫人用过晚膳,裴锦箬正准备要走时,却有人来报说,燕世子来接表姑奶奶了。
葛老夫人不由笑了,拍着裴锦箬的手,笑得见牙不见眼。
只到底也不早了,燕崇进门来,拜见了葛老夫人与老英国公,又闲话了几句,便告辞出来。
袁恪亲自将两人送到了走车马的侧门。
裴锦箬先上了马车,燕崇和袁恪则在门边低声说了会儿话,裴锦箬撩起车帘往两人看了过去,这么远的距离,他们的声音都压得低,说了什么自然是听不清楚的。袁恪的脸色自来是一个样儿,八风不动,什么都看不出来,燕崇也是惯常地微微笑着,爽朗如常的模样……
也许就是说的公务或是政事吧!毕竟,他们一个是靖安侯世子,一个是英国公世子,还同在锦衣卫当差,还是有不少交集之处的。
等到燕崇终于拱手向袁恪告辞时,裴锦箬这才放下了车帘,几乎是帘子堪堪坠下,燕崇便已经钻进了马车,坐好后,马车便是踢踢踏踏跑了起来。
裴锦箬笑着偎到他身边,“我想着你该很忙才是,怎么抽得出空来接我?”出门数日,他只怕又得忙上好些时日呢,因而,她才觉得有些诧异,他居然会来接她。
燕崇却是皱起眉,有些不悦道,“怎么?我来接你,你还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