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才见得姜氏、林夕瑶、蒋湲、蒋溶几个正陪着林氏玩儿马吊呢。
裴锦箬本也不怎么好此道,便与燕崇坐在一边说笑。
燕崇百无聊赖,便拉了裴锦箬的手,和自己的贴在一处,细细比对着,她的白,他的黑,她的嫩滑,他的粗糙,她的纤细,他的有力……
他带着薄茧的手掌轻抚过她的手背和指尖,笑着叹息道,“我家绾绾,怎么连手都长得这般好看?每一处都让我爱不释手呢?”
这人惯常的甜言蜜语,裴锦箬即便听过无数回,还是忍不住脸红心跳,尤其是他一双如星的眼眸将她深深望着,执起她的手,便是放在唇边轻啄了一下……
裴锦箬脸上的红潮刹那间便是蔓延到了耳根,轻斥一声“别闹!”这可不是在池月居,两人闺房内,这可是知念堂……他这般轻佻,真是……
想要抽回手,他却握得死紧,她恁是抽不回来。
正在这时,听得一声响动,裴锦箬抬眼看去,方一怔,却是林氏几人不知何时停了牌局,正站在一道珠帘后,望着这处,神色各异,显见是将方才那一幕看得清楚。
裴锦箬一僵,狠狠瞪了燕崇一眼,以他的耳力,她可不信他没有察觉到,他定是故意的。
燕崇被她瞪得不痛不痒,反倒冲着她斜斜一扯嘴角,好吧!他就是故意的!就是想让旁人瞧见,他们夫妻恩爱,干旁人什么事?
他不顾她的挣扎,坦坦然将她的柔荑紧握掌中,牵起她,两人一道转过身,笑盈盈道,“母亲今日手气可好?赢了钱能不能添个菜?”
在人前,燕崇与林氏惯来的母慈子孝,如亲生母子一般的亲密。
果真,林氏听了这话,也是不恼,反倒笑了开来,“你这孩子,就是这么个促狭的性子,你倒是说说,想添个什么菜?平日里,难不成还短了你的吃喝了?”
几个年轻女子的目光则更多的,落在了裴锦箬的身上。
说起来,裴锦箬和燕崇成亲也不算短了,可燕崇那样混迹花丛的浪子却在这一年内,都对她一心一意,身边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
方才那一幕,看在眼里,如何不让人又羡又妒,裴氏......她凭什么?难道就只因为那张勾人的脸吗?
“母亲不知道,母亲最近什么好吃的都往池月居里搬,看得我都嫉妒了。这不是在母亲跟前儿撒撒娇吗?”
裴锦箬有些佩服燕崇,这么恶心的话,他也能当着林氏和众人的面,面不改色地说出来,这委实也是一种本事。
“去看看侯爷和峑哥儿来了没有?若是来了,怕是差不多时候该开宴了吧?”林氏倒好似觉着这话极是动听一般,笑了一通,而后便是对申嬷嬷道。
申嬷嬷躬身退了出去,不一会儿回来时便道,“三爷已是来了,至于侯爷......侯爷说他的身子需要静养,很多东西都不能吃,便不来扫兴了。”
林氏目下闪了闪,面上倒是没有显出什么异色来,好似一早便已猜到了靖安侯不会来,索性一挥手道,“如此,那便开宴吧!”
宴席就设在知念堂的偏厅中,都是一家子人,便没有男女分席,团团围坐在一张圆桌旁。
裴锦箬不经意瞄见蒋溶直愣愣望着自己的眼神,有些阴鸷,只再仔细望去时,她却已是移开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