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锦箬的酒量不好,喝醉酒后的德性燕崇在婚前便见识过,那模样,实在不想让旁人瞧见,因而,便是严令要求她在外不得喝酒。
她本也不好这口,自然答应得爽快。
说起来,上一回,瞧见她的醉态,还是他们成亲后,头一年的小年夜了。
偶尔想起来,还甚是怀念。
知道她这是怕他心情不好,变相地安慰。燕崇倒是领情得很,笑着一扯嘴角,上前掂了一只酒坛子,拍开坛口的封纸,一双眼似笑非笑地睐着她,眼底,好似闪烁着星星点点促狭的光,“这可是你主动的,待会儿可别后悔。”
裴锦箬最爱看他这副骄阳恣意的模样,眼底亦是闪烁着满足的笑意,曳起嘴角,笑着点头道,“好。”
不过一杯下肚,她脸颊便已如盛放的海棠一般,娇艳欲滴。
二杯下肚,身子已经软了,柔若无骨地倚在他胸口,从他怀里抬眼望着他,媚眼如丝。
偏那双眼,却又清澈见底,他一低眼,便能瞧见她眼底清晰倒映出来的,两个他,只有他。
他俯下身,口唇轻贴她的,喷吐间,淡淡的酒气与彼此的鼻息交融,他恍若呢喃一般,低低道,“绾绾,再给我生个女儿吧,如你一般的女儿......”他必然爱若珍宝。
裴锦箬抬手环住他的后颈,嘴角,勾起醉人的笑,还是毫不犹豫,甘之如饴的一个“好”。
燕崇心中激越难当,终于俯身相就,捕捉了那一抹香软,嘴里,却尝到了泪的咸湿。
今生,何其有幸,能得她,倾心相待?
翌日清早,燕崇的心绪果然好了许多。
醒了也没急着起身,一只手拥着裴锦箬的肩,另一只手则捋着她一缕青丝,在指间绕啊绕的。
直到怀里的人儿醒了,他这才笑眯眯道,“醒了?”
裴锦箬本还惺忪的睡眼对上他眸底的笑意,明明什么话也没说,她便是想起了昨夜。
脸,瞬间便是爆红,往下一缩,再将被褥一拉,便遮了半张脸。
却也遮不住眼底的羞涩与恼意。
这酒,果真不是好东西,酒气上头,什么事儿也能做得出啊!想起自己昨夜做的那些事儿,她真是想挖个洞将自己埋了了事,省得丢人现眼了。
她这样子落在燕崇眼中,却是觉得可爱得不行,“绾绾,昨夜说过的话,可不能忘了。”
昨夜说过的话?裴锦箬的脸涨得更红了,耳垂好似能滴出血来,一双杏眼瞠圆,又羞又恼地瞪着他道,“你个没羞没臊的。”
“我说,你记得答应过我,要替我再生个女儿,怎么就没羞没臊了?”燕崇挑起眉梢,一脸的不解。
裴锦箬恍然,原来,他说的是这个。
还不及松上一口气,却被他猝然凑近,在眼前放大的脸吓了一跳。
却见得他一脸促狭的坏笑,斜扯着嘴角道,“你想到哪儿去了,该不会是......”
“你闭嘴!”裴锦箬脸上还没有散去的热气又漫了上来,羞恼地捏起拳头便是捶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