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思哲深吸了口气：“他们都是仆人，是魔鬼的仆人。”

“知道，知道！”希宁很是理解地：“这样说你心里会好受点，其实这是你的任务，要你不惜一切代价完成，你也是不得已为之。各司其职，都有各自的道理。死了也就死了，没办法的事情。”

说得范思哲反而哑口无言，说得也太透彻了吧。听上去很不舒服，反而破开大骂还爽点。

大约为了争回点面子，或者为了不冷场，修士在旁边说话了：“艾尔拉菲小姐，你家给教会每年都捐赠了不少，你也接受过洗礼，为什么要追随魔鬼？劝你早点醒悟，跪在神的面前忏悔，让神原谅你的错误。”

一个不行就换另一个，用这种套路对普通人还行，现在这个时代，几乎个个都是文盲，能接受教育的只有神职人员和王室，还有少量的贵族。

所以修士说什么，老百姓都会相信。花钱买什么“救赎券”，把钱全部捐掉，进入修道院里一勺凉水一口黑面包的苦修，但这种对她没用。

希宁淡淡而笑：“是神叫你们刺杀德古拉伯爵的？是神叫你们发动圣战，杀死千万异教徒的？是神让你们卖救赎券的？明明都是你们自己做出来的事情，造的孽，别让神背黑锅。既然你是神仆，那么就让神出来，跟大家说，到底谁才是魔鬼。”

“你~”修士气得手指颤抖地指着她：“罪大恶极，冥顽不灵……”

希宁站在高处，淡淡地俯视着，站在地上，看上去有点卑微和弱小修士，平静地好似带着几分怜悯：“这不能怪你，这是你的任务。身处在弱势中，你只能听从总部的命令，无论对还是错。其实世间的对错，身为凡人又能说得清楚。”

范思哲微微皱着眉头：“看你的样子，你不信神！”

错了，姐就是神，无论是主神，还是被封了神，都是神。

希宁微微摇头：“有信仰是好事，大部分的宗教都是劝人为善，能信是好事。争议的产生，大部分并不是神的本意，而是人类为了自己的利益假借神的名义愚弄众生的。”

“既然艾尔拉菲小姐那么聪明慧智，那也不用多说了。”范思哲猛地举起了弓弩，对准了德古拉，可这个小姐就站在德古拉身前，如果射出箭，就可能会伤了她：“请你让开。”

希宁反而摊开双臂，如同拯救世人般地平举着，挡住德古拉更多：“范思哲先生，你杀德古拉，我不拦着，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可现在我离不开，因为我被挟持着。如果你敢射杀我，那你就试试！”

就这样还是被挟持的……谁挟持她呀？

查理绝对是服了，看了看德古拉后，高声喊道：“我们是挟持艾尔拉菲小姐过来做客。范思哲，如果你想杀掉人质，那么必须要杀掉伯爵，否则你就等着被弹劾，我们会动用一切力量让教会总部知道，是你杀了人质，不是我们。”

如果真杀了的话，后面可以大做文章。比如说，范思哲贪攻性急，杀了人质。德古拉和血族找人去弹劾范思哲，那是完全行得通的。

范思哲慢慢地将弓弩放下了，安娜一看急了：“你为什么不放箭？”

“她是人类！”

修士也急了：“刚才那二个也是人类。”

这下轮到安娜翻白眼了，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范思哲一开始时说过他不杀人，现在误杀了人，这样一说更不会放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