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宁抬起手,扶着静儿的胳膊下了车。这个时候更是不能出岔子,万一踩着裙摆、脚下一滑之类的,翻滚下车,那华丽丽的出场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那简直是灾难。
走下车后,对着眼睛都直了的张将军缓缓而言:“张将军镇守边关,劳苦功高,不必多礼。”声音柔和动听,犹如天籁。
还真是军中三个月,母猪赛貂蝉。临关那里,无百姓、张将军的家眷也在都城未能随军。
张将军好似呼吸都加快了,整个人大约都有反应了。但还是保持风度转身,手对着屋内:“请!”
由静儿扶着,身后跟着萧管家,还有四个侍女、二个死士,走了进去。
围观的官兵这才赶紧地抓羊,继续忙活起来。
房间已经整理出来,在一旁放着一个剑架,一共二层,上面放着一把宝剑,下搁着一条马鞭。
希宁一看就知道,这个将军靠不住。
看似样子很好,虎背熊腰,盔甲厚实,可逃命时,不带粮草,却带着这样一个没用的架子。可见是个好面子,而且自私自利、刚愎自用的。
“县主,请!”张将军手对着主位垫子毕恭毕敬的。
希宁也不客气,走过去,跪坐下来。
静儿看到后,松了口气,还以为县主又打算侧坐了。不过县主在大场合或者见重要人时,礼仪无可挑剔。
张将军坐下次位,装出样子来:“说来惭愧,张某此时是败军之将,竟让县主不弃。”
好听的话自然要说点,现在还没到翻脸的时候。希宁缓缓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此次匈奴遭受雪灾,犹如恶狼般穷凶极恶,一时失利也是难免。接下来,将军可有应对之策?”
此时外面有人进来:“报将军,临邑县县长周长珧求见。”
李将军一脸不屑:“本将军有贵客到,改日再见。”
“哎~”希宁赶紧阻止:“可能周县长有什么重要军情禀告,就让他进来吧,无妨!”
“县主既然说了,就让他进来吧。”李将军拉着官腔。他可是五品,而县长才七品,而且临邑县这个县水份很大,勉强算个县。
周县长急冲冲地跑进来,穿的不是官服,而是便服,外皮一件貂皮大氅。一看到县主也在,立即先向县主行礼,随后对着李将军急着道:“家乡老母生病,下官前来,请李将军行个方便,开一下南城门,让我府返乡。”
就知道来没有什么好事。看看人家县主,来时还带着吃喝过来。
李将军一个冷笑:“只怕这城门开了,周县长出去了,也不能活着回到老家。”
“此话怎讲?”周县长一惊。
李将军微微晃着头:“明说了吧,匈奴已从旁边绕道,将整个临邑县围了水泄不通。一万驻扎在北门,另五千在南门。就凭周县长一己之力,大约出门不到五里地,就给匈奴送上人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