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鼻青脸肿、狼狈不堪的儿子被找了回来,从未吃过苦的世子上完药依旧疼得嗷嗷叫,咒骂着赵拂绫,魏王不能再忍了。
可天色已晚,宫门也关了。好不容易熬到天蒙蒙亮,就骑着马进宫告状去了。
刚穿好朝服的德昌帝愕然:“被打劫了,又是赵拂绫?”
也是,昨天一天,魏王两个子女被打劫了三次,这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事情。
魏王跪在地上,老泪纵横着:“犬子还被打伤,现在躺在床上不能起身。赵拂绫虽封为县主,蒙受皇恩,却依旧匪气十足,请陛下责罚。”
在上朝前入宫面见,比起直接在朝堂上弹劾好得多。至少有回旋余地,看来魏王也是个知道分寸的人。
于是德昌帝安抚着:“皇弟且去,待早朝结束,朕好好替你骂骂她。”
魏王跪在那里听出了内涵,骂骂她,就是骂吗?京城抢劫行凶,还是皇族,那可是要砍头的大罪,至少判个罢黜封号流放吧。结果皇帝就是骂骂,骂有什么用,难不成骂了后,赵拂绫身上就会少一块肉吗?
可官家已经说了,也算是替他做主,魏王也只有磕头谢恩。
等魏王走后,德昌帝摸了摸有点涨疼的脑门,这亲弟弟留下的遗孤,还真是太淘气了。叫人去宣赵拂绫过来后,去上朝了。
上朝完,回到书房,这札子看了好几本,还未见人。
德昌帝不禁问:“叫人去宣永安县主,怎么人到现在还没来?”
今天早朝事少,昨日才是太后寿诞,今天就事情一箩筐。除非是谏官,谁还没几分眼力劲的。所以才半个时辰,就无事退朝了。
赵拂绫是县主,不用上朝,昨夜应该玩得也开心……想到这里,德昌帝摸了摸有点发涨的脑门,确实玩得开心。
从宣召开始,赵拂绫起床,无论怎么算,也该来了。
陪在旁边伺候的内侍赔笑:“奴才这就去问问。”
正在此时,门外的内侍略微弯着腰,疾步走了进来,说是永安县主来了。
德昌帝看着赵拂绫进入,跪下行礼。今天穿得是山青水绿,打扮得是妥妥当当,眉眼像极了“她”。走进来时,竟然有一阵恍惚,好似回到了十八年前,第一次见到的那时。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希宁行着大礼。对于礼仪,必须滴,哪怕身主身份不一般,但该给皇帝的面子就应该给足。
“起身,赐座。”德昌帝还是挺满意的。
座椅立即摆上,希宁拱手行礼:“多谢陛下赐座。”坐下时按衣,坐下后摆衣,姿势优雅从容。这样坐下来后,衣服才会不褶皱变形,此时哪怕来个画师,都可以直接动手画像了。
一看就知道受了不少调教,一举一动简直比公主还要规矩。不是挺懂事的,一副大家做派,哪里匪气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