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喝一声,一伸手甩出一个竹篾斗笠来。
那斗笠嗖嗖狂转,转瞬间便涨大了数倍,挡在了二人头顶。
唰唰唰,大量的旱蟥蛊落入水中,雨打荷塘一般,堪称壮观。
阿朵打丝毫不敢大意,因为他知道,一定还有后手。
果然,从他们刚刚离开的石滩上,一下子出现在了许许多多黑色的蟾蜍。
它们密集的挤在一起,头朝水面,摩肩接踵,慵懒的爬动着。
“是毒蟾蛊!小心它们喷射毒浆!”阿朵打提醒道。
说话间,那些毒蟾一只只的隆起肚皮,如同一只只鼓饱了气的刺鲀,有白色的浆液从它们皮肤上那突起的毒腺上分泌而出,布满全身。
下一刻,便是一个万箭齐发的局面。
白色浓浆从那些毒蟾身上飙射而出,直贯数十丈。那威能,绝非一般的毒蟾可以比拟。
好在阿硕满早得了提醒,所以应付得还算及时。
只见他随手取出一柄不知其归属的油纸伞来,滴溜溜一转,顿时宝光湛湛,将所有激射而来的毒浆尽数挡了回去。
私心想着,这巫修的手段也不过如此,只要法宝多一点,量他也奈何不得。
可当他发现这柄极品法器级别的油纸伞正在快速消融的时候,这种想法就只能收了回去。
油纸伞的光华迅速黯淡了下去,伞面上随之出现在了几个手指粗细的小洞,且在不断扩大。
阿硕满暗骂了一声,随手又取出一枚乌光绽放的圆盾来,替代了油纸伞。
此圆盾也是一件极品法器,同样不知道来源于哪个倒霉的修士,毕竟杀的人太多了,灵器级别以下,没有人关心它的归属。
圆盾明显厚实得太多,被那毒浆喷溅,冒出一阵阵白汽,却一时半会腐蚀不掉。
唯独重量太大,驾驭它远没有油纸伞那么轻松写意。
阿朵打见他一眨眼功夫便亮出两件极品法器,心中也很是惊讶。
就在这时,有一大片褐色的雾霭从峡谷中吹来。
“不好,是毒雾!”
阿朵打脸色瞬变,连忙掩住了口鼻。
从那山口的方向,浓雾快速飘来,遮蔽了大片峡谷。
若是外行看来,还道这里仙气飘飘,适合归隐,怎知其中危机四伏,一不小心就会要了性命。
他们可以不吃饭,不喝水,但却不能不呼吸,至少目前是这样。
如果呼吸的权力都被剥夺,他们就只能坐以待毙。
对方利用地利精心布置了这个杀局,使得他们处处受制。
不想等死,就只能快速逃离。
阿耳打当机立断,手中弯刀一扬,便将它掷出。那弯刀嗖嗖旋转着飞射而出,似快实慢。
紧接着他双足一蹬,身形猛然横移数丈,中途在弯刀上借力一点,便在落水前再度弹高,率先朝对面的河岸投去。
阿硕满则不须如此,只见他一步跃起,单足在空中轻轻一踏,便有一道黄芒亮起,足下凭生托力,落向了对岸。
就在阿朵打立足未稳的时候,一条长蛇骤然打来,将他横腰一卷,便拖了回去。
就在阿硕满面露惊讶的一瞬间,同样一条长蛇向他打来,趁他将落未落之时。
后者脚未着地,身子猛的一横,生生躲过了长蛇的攻击。
目光投向雾霭深处,视线难以企及。
于是大袖一挥,一道劲气便往前方席卷而去。
白雾徐徐,如烟四散。
在那里,一头两丈高的怪兽赫然矗立,那硕大的嘴巴抿成一线,其上两个朝天鼻,正嗞嗞冒着白汽。顶上,两颗黑玉般的眼珠子散发着幽幽的乌光。周身褶皱遍布,无数个突起的肉球油光可鉴,昭示着它的巨大毒性。
好一只巨大的毒蟾。
那毒蟾吞了阿朵打,身子尤自岿然不动,如同一座石山一般,如果世上有这么丑陋的石山的话。
“我早说过,你们用不着比试,偏偏你们就是不听。”
一人从毒蟾身后缓步走来,面上带着同情与戏谑,正是来自乌溪峒的索托。
(今天先就这样,明天一定努力。卡文卡得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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