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硕依旧面带微笑,胸膛挺得笔直,没有露出一丝惧意。
他环顾着在场的伍柳宗门人。这些人大多是伍氏家族的人,修为都不弱,他们投过来的眼神也是十分复杂,有的是敬畏,有的是鄙夷,有的似乎还带着那么点同情。
“闯了这么大的祸,他居然还笑得出来?”
“放心,呆会儿有他哭!”
伍柳宗的几个弟子指指点点,大声嘲笑。
一名老者上前一揖,道:“尊上,不如让属下擒了他,再慢慢严刑审问?”
伍天隐摆了摆手:“不必这么麻烦。你们下去吧!”
“是!”
“等等!”
“尊上还有什么吩咐?”
“这里的所见所闻最好烂在肚子里,谁若到处宣扬,定斩不饶!”
“属下明白!”
老者再次恭敬一礼,便带着一众人退了下去。
伍天隐不想让圣器星痕落入伍家的事传扬出去,是以有此嘱托。
待众人散尽,他再次朝杨硕望来。
“你可想清楚了?”
杨硕苦笑,道:“对于此剑,在下知道的不会比阁下更多。”
“哦?”伍天隐显得十分没有耐心,又是随手一扬。
“砰!”
轻描淡写的一手打得杨硕倒跌数丈,作滚地葫芦。
这一次他费了好一阵才爬起来,胸口一阵剧痛,一对胳膊也因为刚才的抵挡而脱臼,完全耷拉了下来。
“现在可以说了吗?”伍天隐冷声道,虽是询问,但却不容违抗。与此同时,神识化作一方青铜大鼎,沉沉压来。
这威压迫人无比,如同真的背负着一尊千钧大鼎一般,令杨硕差点喘不过气来。
他单膝跪地,始终不曾倒下。这让伍天隐微微侧目,换作同境界的其他修士,恐怕早就俯首贴地,动弹不得。
将脱臼的胳膊归位,杨硕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道:“我若说了,就能不死么?”
“想要本座放过你?”伍天隐脸上露出一抹嘲讽,斜瞥来一眼,道,“蝼蚁也学会求情了吗?”
杨硕的嘴角泛起一抹自嘲。
他当然知道这是多此一问。屡次破坏伍家的好事,现在又把伍家少爷给废了,对方不可能就这么放过他。所以,他的目的只是拖,能拖一刻是一刻,说不定还能迎来转机。
“前辈都说我是蝼蚁了,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人?”
伍天隐没有回应,此刻他的注意力全在手中这柄名为星痕的短剑上。
龙头为剑首,龙身为剑柄,精雕细琢,巧夺天工,剑刃虽然黯淡无光,但却锋利无比,非灵器可以相提并论。
这正是原本属于星月宗的圣器,他现在可以确定。
星月宗?一想到星月宗这个庞然大物,他便不经意地皱了皱眉。将星痕短剑收起,一双虎目再次朝杨硕望来。
“你与星月宗是什么关系?”
听到星月宗三个字,杨硕陷入了思考。
听齐云飞说过,星痕短剑原本是星月宗的圣器,珍贵无比,之后听说是遗失了,也不知父亲与星月宗到底有没有关系,父亲的失踪是否又与圣器有关。
见杨硕这番神色,伍天隐更加猜测两者必然存在着某种联系,毕竟堂堂六大宗门之一的星月宗绝不可能将自己的圣器轻易交与他人。
这个小娃娃究竟是什么人?他的眼中流露出兴奋与贪婪之色,对杨硕的出身越发的好奇起来。
“这个问题的答案,在下也很想知道。”杨硕道。
“你以为,本座一听到‘星月宗’三个字,便会投鼠忌器吗?”伍天隐目光冰冷。
说罢,轻轻一弹,便听到咔嚓一声脆响,杨硕的肋骨又断了两根。
他闷哼一声,额头的冷汗跟着就下来了。
确实,只有弱者,才会畏惧大宗门的名头。修为一旦达到元婴这个层次,便没有那么多顾忌。毕竟,要灭杀一名元婴期修士并不容易,但元婴期修士想要找某个宗门的麻烦却是轻而易举。
“有一种刑罚叫做碎骨,你若耐得住,便有机会感受到身上骨头根根寸断的滋味。”伍天隐缓缓道来,如同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倒不如给我个痛快。”杨硕恨恨道。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肋骨,计算着还能扛下几次。
“你想死?哪有那么容易?事实上,有些时候,活着远比死了还要难受。”伍天隐继续道,眸中突然射出一道精光,“也罢,不如先毁了你的丹田,让你知道什么叫不见棺材不落泪!”
话音刚落,便一指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