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倔,啥事都不肯服输。”孙培彰看着他道。陈曦却摇了摇头:“别的事我都肯服输,唯独喝酒,宁肯喝死也不认输。”说完,拿起个肉串递给孙培彰,笑着问道:“也别光喝酒,快跟我说说,是真打算在安川落户了吗?你可是省城人,又是海归博士,在这六线城市,岂不是委屈了。”
孙培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很认真的吃着肉串,半晌才抬起头来,用一种奇怪的口吻问道:“先别问我,你呢?你打算在安川发展吗?”
“我?还真没想过,应该不能吧,再说,咱俩的工作性质不同啊,我这十多年,一直是天南海北的跑,哪有项目就在哪里。”他笑呵呵的道:“对了,我把咱们俩是同学的事告诉晓妍了,她听了非常高兴,还说抽时间要过来聚一聚呢。”
“是吗?那太欢迎了。”孙培彰道:“我和她也很久没见面了,应该感谢下她啊,给我介绍了杨琴这么好的女朋友。”
“必须得好好谢谢啊,说真的,我看你和杨琴挺般配的,怎么样,发展到什么程度了?”他问。
孙培彰却把嘴一撇:“你想啥呢?满打满算才三天多的时间,能发展到什么程度?我可不是你那种不正经的货,我是非常认真的,感情的事一定要慢慢来。”
“我操,我咋不正经了?”他瞪着眼睛问道。
“你正经个屁,上学那会儿,你就跟我同座眉来眼去的,当我看不出来呀,说实话,后来你们俩是不是在一块了?”孙培彰则反唇相讥。
所谓揭底怕老乡,一句话把陈曦怼了个哑口无言,学生时代,他确实对几个女同学产生过朦朦胧胧的爱慕之情,只不过那个时候比较青涩,也没敢做什么越轨的事。孙培彰的同座叫刘梅,是个很瘦弱的女孩子,和陈曦算是接触得最多的了,也不过是在一个漆黑的夜里偷摸亲了几回嘴而已。
已经被尘封了多年的往事,一经提及,却瞬间变得鲜活起来,一丝一缕的记忆很快便汇聚成片,如同电影般的在脑海中闪现着。
这些带着青涩味道的记忆,令陈曦的心久久难以平复,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无奈笑道:“想不到我和梅子这点事,你也知道。”
“什么叫我也知道,我们班同学就没有不知道的,你当大家都傻呀?”孙培彰愤愤不平的道:“你小子,最他妈的不是东西了,知道吗,当时有好多男生喜欢梅子,其实也包括我,谁曾想,她偏偏就对你情有独钟,要不是打不过你,当时我真想揍一顿。”
陈曦被这句话给逗乐了:“你也喜欢梅子?我怎么没看出来?”
“你能看出个屁!我的喜欢是那种藏在心底,真挚而深沉的,哪像你油嘴滑舌,一眨巴眼一个鬼主意。”孙培彰苦笑着道:“去年春节,我回过一次黄县,找了几个高中同学聚了聚,其中就有梅子,她结婚了,爱人在县化馆,她没正式工作,在县里开了个小卖部,日子过得挺紧巴的,对了,梅子可对你念念不忘,吃饭的时候还打听你呢!”
自从参加工作,陈曦便很少回黄县了,与同学基本失去了联系,听孙培彰这么一说,心中不由得感慨万千,也不说话,只是拿起啤酒,咕咚咕咚的将剩下的多半瓶都喝了进去。
孙培彰见状,也拿起自己面前的一瓶,可还没等喝,手机却响了,低头看了眼,淡淡一笑道:“杨琴来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