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晋王国,刑部大牢。
顾少刚穿着囚衣,手脚上都戴了精铁镣铐,坐在牢房之中。在他的面前摆了一张桌子,桌上有美酒,还有美的菜肴。那都是刚从晋华城草园居客栈总店里让人送来的。
张、李两名牢卒在旁陪侍着,脸上都带着笑意。
“两位老哥,你们这样每天好酒好肉地待我,国主陛下和青涵殿下知道了,恐怕要拿你们问罪啊。”顾少刚说道。
“顾大少您这说的是什么话,一点酒肉饭食而已,怎么就问罪了。”虽然心中也是惴惴,不过张牢卒并无惧色,“我们也都知道,如果没有顾家的支持与合作,晋园要想在这些年里面迅速壮大,根本是不可能的。晋园与顾家,就是一体啊!”
“两位老哥,你们觉得,新国主比起晋园原来的少主晋凌如何?”顾少刚喝了口酒,试探地问道。
两名牢卒顿时僵了一下,然后不约而同地向后方牢门入口处看去,见那处地方没人,才放下了心。其中李牢卒低声说道:“顾大少,你这话但凡是从别人嘴里面说出来,我们二人理都不带理的,祸从口出啊!但是既然是你顾大少问道,我们二人也就跟你说句实在话。”
他把声音压得很低:“这位新国主,做起事情来比原来的晋园少主更有魄力,更加果决。原来我们都是很受鼓舞的。尤其是在他一举击杀了孤竹国主,将孤竹国土并入北晋之后。北晋国土足足大了一倍有余啊!”
“但是晋凌也为北晋收伏了三蛮之地,而且没有他在孤竹的所作所为,晋城哪里又可能如此顺利地控制孤竹?”顾少刚反驳。
张牢卒说道:“顾大少你说的是。可当时的人们不这么想。大家想着,哦,原来晋城才是晋氏王族正统的血脉。晋园少主只是路边捡来的一个孤儿,是他的替身。在正统国主和王子和路边不知道父母的孤儿中间,大家自然而然地就选择了正统国主和王子。”
“晋氏治下的北晋,几经变迁,有数万千悠久之历史。这样历史的沉淀,在人的心中,是很难抹去的。”李牢卒叹息道,“但是说实在话,晋园少主晋凌是真的不错,是他把北晋王国从一个贫弱小国,带到了富国强兵的境地。他,可惜了。”
“他是一点都不可惜。”顾少刚笑道,“东边不亮西边亮,他离开北晋王国,反而在更广阔的天地里,成就了自己的一番事业。以往的北晋,一名仙尊境已经是顶天了,可这位少年人,已经是仙相境了!”
“谁说不是啊!”张牢卒两眼放光,“虽然说新国主也不赖,仙将境加上仙念师,可一比起来那位小杀神,还是显得黯淡无光了。要我说晋凌还是宽宏大量,以他现在的实力,若是上门找晋城父子复仇,那他们父子还不是只有束手待毙的份?”
“新国主的品行,我听说还不错?”顾少刚故意引他们的话。
“屁!”张牢卒愤愤地骂了一句,“一个勾结血隐一族这样邪异势力的国主,一个恩将仇报的国主,品行能好得到哪里去!他是忘记了血隐一族的血狼骑当初攻破灵山仙乡后那番人间地狱般的景象了!他也忘记了,虽然晋凌只是他的影子,只是他的替身,可是着实对他不错,还让他当了晋园的总管,主管内外事务大权!晋园的总管,权力只在晋凌和青涵殿下之下!”
“若是晋凌不用他,他又奈何?而他在晋凌手下干了这么些年,做了那么些事,每日里院长、少主叫着,背里地却蓄谋已久,甚至能够勾结买通青涵殿下,这样的人,他的心思,何其阴狠毒辣!一国国主,有这样的品行,国家可想而知!”
张牢卒这话,让顾少刚刮目相看。看来,这也是一个明理的。
或许,百姓并不愚昧,他们中有很多人都看清着事实与现状,百姓心中有一杆秤,这话真的一点没有说错。只是他们没有爆发心中愤怒的途径,或者说,在一定的条件下,他们敢怒而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