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你是因为什么都不知道,只听了你母亲的一面之词,我可以原谅你。但是现在我是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了,你不能再用你什么都不知道当借口去伤害别人。志才,我还是那句话,我没有对不起你母亲。你母亲所有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胡志才终于抬头了,他一直微微上扬的嘴角也终于落了下来,面上就像是笼罩了一层极淡极淡的薄雾,让人看不清他的真实想法,“父亲都将话说到这份儿上了,我又还能做什么?不,说错了,我本来就没想做什么。”
胡太医却不信胡志才的话,“真的?那你今日去唐家是为了什么?”
“见人啊。我一直想见见爹你的师妹是什么样的人,能让爹你心心念念了那么久,这么多年也没忘记。要是唐家现在的地位低于我,那我一定会报复唐家,为我娘出一口气。可问题是唐家现在的地位高于我。唐瑾睿如今可是正二品的户部尚书啊,我一个小小的举人,有什么资格去对付唐家呢?”
这话很是合情合理,也挺符合胡志才的性子。因为胡志才便是十分善于审时度势,趋利避害的人。
“你能想通就最好。你以后就别去唐家了。志才啊,咱们父子俩也算是将话说清楚了,不管你以后还要不要怪我,可我这个父亲还是希望你以后能好好的,放下心里的芥蒂,过自己的日子。”
“我要去唐家。”
胡太医的眉头紧紧皱起,“你还要去唐家做什么?”
“搭上正二品的户部尚书,这有什么不好的?对我有利的事情,我为什么不做?”
“只是这样?”
“自然如此。要不然我还能做什么呢?父亲,你可别想太多。以卵击石,我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况且,咱们现在不是把话都说清楚了?我虽然不能一下子全都想通,可绝对不会做蠢事的。”胡志才说着起身,“风尘仆仆赶回京城,我还真是挺累了。爹,我就先下去休息了,晚膳准备的清淡一点,别整什么油腻的,我吃不下。”
胡太医望着胡志才离去的背影,心里却是忐忑不安,真的就这样放下了?真的就这样不在意了?
事后,胡太医还是找唐瑾睿说了一番,让他在胡志才去唐家时,派人好好盯着。
这当亲爹的让人盯着他亲儿子,这怎么听怎么就觉得很奇怪啊,唐瑾睿自然也是如此。
唐瑾睿于是就问了。
要是别的事情,胡太医也就说了。可这不是别的事啊。
难道胡太医告诉唐瑾睿,他心里一直爱着的就是周氏?他的妻子和儿子因此恨着唐家?这话胡太医说不出口,只能不断叮嘱唐瑾睿在胡志才去唐家时,派人盯着,千万别忘记了。
唐瑾睿回去后,便将事情跟顾明卿说了。
“这说明我的预感是正确的。胡志才果然是有古怪。不过我也真是好奇了,胡志才到底是有什么古怪的胡叔叔偏生又不愿意说。”
唐瑾睿道,“想必是有难言之隐吧。”要不是难言之隐,肯定就直接说了。
唐瑾睿和顾明卿两个还真不知道胡太医爱着周氏。
可能真的如胡太医说的,年纪大了,对情情爱爱的事情早就没有放在心上了。如今胡太医更多的只是把主使当成亲人,那爱意可能也早就转化成了亲情吧。
因此不知道前因后果,唐瑾睿和顾明卿还真是没法子自己瞎猜,就猜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有胡太医的提醒,顾明卿在胡志才每次来唐家时,都派了机灵的下人紧紧盯着胡志才。
胡志才来唐家的频率还算高,七天里,会来那么两三次,每次都是先跟周氏说话,然后又去找唐立义切磋学问,没什么奇怪的。
据唐立义说,胡志才的学问的确很高,他多活了那么多年,但是比起胡志才,还真是逊色不少。每次跟胡志才交谈,他都受益不浅。
顾明卿观察了一段时间,也真的没发现胡志才有什么古怪的地方,她都忍不住在心里腹诽,是不是她想太多了。其实胡志才对唐家真的没什么恶意。可是就连胡志才的亲爹都提醒他们要盯着胡志才啊。
因此顾明卿仍然没有放松,每次胡志才来,还是派人紧紧盯着,小心无大错,这绝对没问题。
转眼就到了春闱的日子。
唐瑾睿早就叮嘱过顾明卿,将唐立义春闱的东西都准备好,同时还为胡志才准备了一份。人家用不用得上再说,自家准不准备,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胡太医在收到唐家送来东西后,心情很是复杂,这时,胡志才正好过来,他便指着桌上的东西道,“这是唐家给你准备的春闱用的。”
胡志才看了一眼,说道,“多谢唐大人的好意了。不过东西我早就准备好了。这些东西我怕是用不上了,父亲收起来吧。”
胡太医对胡志才不用唐家送来的东西,也不奇怪,没说什么,吩咐下人将东西收起来,只是对胡志才道,“志才,做人得有良心。唐家人是真心待你,爹也不求你真心待别人。可是有一点,对别人的好意,你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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