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错,齐磊走了以后,赵成海又对儿子怒目相向,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逼问道:“你和齐磊在那块地里,究竟埋了什么?是不是把秀莲的骨灰埋在那里了?”
振华冷笑:“既然你都知道了,还问什么?没错,就是我干的,我把秀莲的骨灰埋在那块地里了!还好那是齐磊家的地,如果是我家的地,你恐怕要杀了我吧?”
“你个混账!”赵成海窜上来就要打。
好在翠红和宜兰左遮右挡,振华这才逃过一劫,没有再次挨揍。
翠红将丈夫推进了卧房,宜兰也把振华关在房里。
都说父子俩是前世的对头,从振华和他老爹的关系上来看,这话也有几分道理。
西头卧房里,翠红在数落丈夫:“你看你,一把年纪了,涵养还不如宜兰。宜兰都没闹,你倒是闹个没完没了,是不是一定要宜兰跟着闹,闹到儿子儿媳离婚,你才高兴?还嫌茅坑不臭,一定要搅起来?”
赵成海吭哧吭哧喘气,也明白翠红所言有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东头的卧房里,宜兰也在抱怨振华:“你看你们闹的事吧,一地鸡毛。当初按照秀莲说的,把骨灰偷偷撒到水库里,哪里会有这样的事?其实这次的事,也怪不得庄小蝶。女人心眼小,齐磊又一再刺激她”
振华叹气,摇头道:“睡吧睡吧,明天我再和齐磊商量商量。”
齐磊这时候,已经变成了丧家之犬。虽然他盖了十二间大平房,但是却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思来想去,齐磊只得去宋家财家里,找老麻子宋仁贵收留自己。
第二天一早,齐磊又从宋家财家里借了水桶,大摇大摆地从自家门前路过,去挑水浇树。
庄小蝶看见齐磊,又破口大骂起来。
兰玉芝将小蝶推进家里,哭着说道:“小蝶,你也学学宜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齐磊和振华穿着连裆裤,这事儿,是他们俩合伙做的。你看宜兰,人家就没闹事,还是和振华有说有笑的。齐磊这东西一根筋,你把他逼急了,我怕他也会寻死现在大家都说不怪你,怪齐磊。可是逼死了齐磊,人家就不这样说了!”
庄小蝶愣了半晌,终于停止了撒泼。
齐磊给栀子花树浇了水,坐在那里抽烟、发呆。到了十一点,又挑着水桶回宋家财家里吃饭。
振华知道齐磊在宋家财那里,上午放学以后,顺路去找他。
齐磊蓬头垢面的,见了振华就说道:“振华,以后给花树浇水的事,你别去了,我来负责。反正我豁出去了,是一定要和庄小蝶离婚的。你呢,安心过日子吧,别和宜兰闹到离婚的地步。现在我的日子难过,等我离了庄小蝶,就自在了。”
振华叹了一口气:“天气预报说明后天都有大雨,以后不用浇水了。”
齐磊想了想,冷笑道:“不用给花树浇水的时候,我就去找高庆春。我妈和庄小蝶不都恨我吗?我去杀了高庆春,然后赔上一条命,让我妈和庄小蝶眼不见心不烦!对了,我被枪毙之后,你把我的骨灰,也埋在秀莲旁边,我一辈子陪着她。”
振华扯着齐磊走到宋家的后院里,说道:“齐磊,这两天我想了很多。如果我们不顾家庭,去杀了高庆春,也是对自己的家庭不负责”
“你什么意思?难道就这样放了高庆春!?”齐磊瞪眼。
“当然不是。”振华摇摇头,说道:“我的意思是,把高庆春教训一顿就算了,没必要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