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华又问:“不去打工行不行?离开那个黄浩,可以活下去吧?”
“当然可以了,你以为打工很享福吗?累死了,还经常被老板娘骂。”春兰噘着嘴,说道:
“不去就不去了,我也在家里歇一歇,陪陪你们,带着盼盼玩至于黄浩,我和他也没什么,就是拉过两次手,什么离开他活不下去?哥你说话真难听!”
振华哈哈一笑:“乖,听话,比我年轻时候听话多了。”
“你现在很老吗?”春兰翻白眼。
一场家庭危机,被振华化解于无形。春兰短暂的初恋,也被振华悄无声息地扼杀在摇篮之中。
年后,春兰果然留在了家里,跟着老妈学做鞋,跟着嫂子学织毛衣,享受悠闲惬意的农家生活和全家团聚的天伦之乐。
人性大抵如此,困在家乡的时候,就渴望着外面的世界;在外面漂泊两年,终日碌碌,就会感到厌倦疲劳和心酸,开始怀念家乡,怀恋家庭的温情。
春兰打了两年工,其实也吃了很多苦,十个指头上都是老茧。
现在回到家乡,回到父母和哥嫂的溺爱关怀之中,忽然就不喜欢打工生活了。
从另一方面来说,一辈子没有出过门的人,会觉得憋屈,会羡慕别人。春兰已经有了两年的打工经历,也算是青春圆满,没什么遗憾了。
女孩子终究是要嫁人的,打工不是一辈子的事,春兰也明白这一点。
赵成海也不反对春兰的“罢工”行为,反倒有些欣慰。家里日子能过了,又何必让孩子出门受苦?
春兰自此便安心下来,听从哥哥的意见,等着黄浩的消息。
年初八这天,齐磊又回来了,开着那辆鳖壳车,腰里挂着逼屁机,意气风发。
年底定下了一批工人,但还是不够,齐磊要回家继续招工。
振华给齐磊出了个主意:“我们家乡人都淳朴忠厚,讲究信义,也讲究人情。你联系工人的时候,顺便买些礼物,给人家的父母拜年,让工人觉得有面子,说话就方便一些了。那些手艺好,干活扎实的人,你可以预付一点工钱定金。只要收了你的定金,那就是你的人,绝对不会有赖账的。”
“定金?你这个说法有意思。”齐磊沉吟。
乡下的泥瓦匠和木匠出门干活,通常都是年底结账,没有预付定金的说法。有时候,遇到奸诈的老板,甚至能把工钱拖上几年,最后不了了之。
如果预付定金,那么招工的确容易许多。工人们不怕苦不怕累,怕的就是老板不靠谱,干了活没钱拿。
然而想了半天,齐磊还是摇头:“不行,我资金周转不开。五十个大师傅,每人五百定金,也就是两万五,这也不是很多钱。但是工程那边,我还要部分垫资。工地的运转开支也很大,我很难玩得转。”
“我说的是部分工人,不是每个工人都给定金。”振华说道。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