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直都还是那片天。
地,也一直都是那片地。
云,飘来荡去地也还是那片云。
明亮的冷月,年复一年从不曾停歇地,也还是昨日的那一轮婉约……!
只是天道轮回人心不古,快意恩仇人欲多,寻花问柳不着调,五毒俱全只因红尘凡心不肯休,五蕴不空暗香来浮动!……!……!……!……!
夜色阑珊时,秦淮不肯睡!
佳人有约华灯下,才子落单清溪畔!
此刻的大明朝江山,一如就要落山的太阳,摇摇欲坠。
羸弱的朝中奸臣,拥护着末代皇帝苟且偷生偏安一隅,画舫楼船歌舞升平,青楼十二房,房房后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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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龙小将青锋剑在手,声嘶力竭地站在得月桥上,大声叫了起来道:“乌那画舫楼船上的艄公,劳驾你家,摆渡过来,爷爷们要学一会才子佳人会,快快把船摇过来。不然小爷们闹腾起来,大家都不得安生呢!”
“废话那么多。待小弟上去将船和佳人一并掠来,胜过在这里干嚎强多了。”黑龙小将趁着酒兴,话还没说完,人早已经嗖地一声,从得月桥上飞到一膄画舫楼船上面去了。
“哎!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啊!船老大,你就把船靠过去吧!免得惊扰了一河的达官显贵,富家子弟们呢!”隔壁楼船上面,一个头戴洋毡帽的鬼佬,坏笑着对黑龙所抢画舫楼船的船老大说道。
“鬼佬!这里又有你什么事啦?奶奶的,倒卖人口你们一流,寻花问柳也不落下啊!……亏得你个王八蛋还说得一口流利的大明朝官话呢!再多话,就把你扔河里去喂王八。仔细瞅瞅,这是什么?赶紧给小爷闭嘴,该干嘛干嘛去。”黑龙小将指了指胸襟上面一块闪闪发光的锦衣卫令牌,十分蛮狠地吓唬着他说道。
“官人,快进来!咱们接着行猜酒令。这些小将咱们可惹不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呢!快点啦,一刻值千金呢!……咯咯咯咯!你挠我痒痒……看我不吃了你……。咯咯咯咯……”一个珠光宝气的粉头从画舫里探出来,娇喘着一把便将鬼佬拽了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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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微风吹过,秦淮河画舫微微摇荡了起来,一膄又一膄地顺流而下,突然间地就都静悄悄了起来。
影月号画舫楼船的船老大被黑龙小将用一口青锋剑压迫着,将画舫摇向了五百多米开外的得月桥下停稳当了,这才看着黑龙小将无奈地说道:“军爷,让我回吧!你们哥几个叫几号子手下自己来摇船,兄弟们彼此嬉戏打闹一番,那才叫痛快呢!”
“呦呵!你倒是聪明伶俐得很呢!没有你,我们上哪里去邀约佳人共度良宵呢?老老实实呆着,弄几个姐们来陪小爷们耍耍,船资少不了你的。”黑龙说着,将一口青锋剑收了起来。
“我去!黑龙,你这是搞的什么鬼啊?一个雌儿都没有,难不成咱们几个大老爷们煮酒论英雄,画舫楼船待春晓吗?”白龙小将酒气宣天地,大叫大吵了起来道。
“额!各位军爷,这么晚了,那还有姑娘啊!一早便都被客人们包圆了呢!……咳咳!……要不然,我先带着各位爷在河里游几圈,看看还能遇上一船悄佳人不,好不好?”影月号船老大笑眯眯地同黑龙他们说道。
“大家都下来吧!上船,宝剑都收起来,咱们也做一回斯文败类走起。”白龙大手一挥,将白袍袖口轻挽,一纵便自得月桥上跃入了画舫楼船。
有人的地方就一定会有声色犬马,画舫沿着金陵城墙内的秦淮河顺流而下,自得月桥一路行走了下来,一群平日里吆五喝六惯了的小将军们,从未有过这种夜半时分游秦淮河的经历,看着两岸笙歌不断,青楼十二房房房后庭花,不免骇然喟叹不已了起来。
先前吆五喝六地耀武杨威的气势,早已经在十二房青楼女子们加蜜的笑容里边被软化。
刚刚好,火气卸尽时,又见了土豪劣绅们官二代富二代们奢侈无度,大把大把的银票真金白银只往青楼女子们怀里塞,奢靡而又豪情万丈,豪气干云呢!
黑龙看了看白龙,又看了看其余几位小兄弟,哑然失笑道:“这地方,他娘的可不是咱们拼武力值的好地方呢!看来得和他们拼财富和势力了。是不是嘛,兄弟们?”
“都说青楼十二房,房房后庭花!今日见了,果然名不虚传呢!从秦淮河岸上看去,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原来那是人家的后门啊!”一个无名小将军也感慨了起来说道。
“啊哈哈哈!你进去过?”白龙笑着问他说道。
“白龙将军,小弟哪敢啊!只是有一次帮朋友进去撑过一会场面而已!我那朋友,在金陵城经营着几家金银首饰店,有几个小钱,一次为了十二房中的一个花魁,与一个打北边来的蛮狠土豪杠上了,最后差一点打起来了,他们家店里的伙计知道了,便跑来找我一起去给他撑场子去了一回,故而知道一些。”无名小将尴尬地笑了笑,摇着头说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要想得道成小仙,秦淮画舫十二房,房房有酒有佳人!原来如此啊!”黑龙看着河面上一膄又一膄满载着胭脂水粉般女子,一遍又一遍地徘徊在他们的楼船左右时,终于明白了究竟十二房,房房后庭花是个什么意思了呢!
“哥几个!兜里有钱的吱一声,咱们也叫上两个胭脂水粉来厮磨一回,如何?”白龙小将笑吟吟地看着从他们画舫楼船旁咿咿呀呀唱着小曲驶过的又一房画舫楼船,按耐不住心中的小鹿乱撞,大声叫了起来道。
“哈哈哈哈!这不是咱们锦衣卫的黑白二龙使吗?哈哈哈哈,一刻值千金,二位将军不如移步换景,到我楼船画舫里边来共渡良宵如何?我这一船的花魁佳人可是咱们全金陵城才色俱佳的小娘们了呢!只要两位将军高兴,今夜就任由几位将军随便挑随便选,咱们共渡今夜月下良宵美景,快活它一回是一回!我听说,金兵都已经打到许昌了,整个京城现在都已经彻底沦陷,试问咱们还要钱有何用?名誉地位又有何用?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快活一回是一回。请吧!几位将军。”
“我去!金陵城第一大土豪,白来财。去去去,不吃白不吃,这家伙什么都没有,就钱多。哈哈哈哈!”黑龙小统领大笑着,就从影月画舫楼船上面一纵跳了过去了。
不说这声色犬马之事如何了得,但苦短,眨眼一过,红日早已东升,几位锦衣卫小将软手软脚地从画舫楼船里边摸上岸来,头重脚轻地爬上了得月桥,娇喘不断。
“我勒个去,这女子都她娘的有毒,搞得哥几个精疲力尽地呢!哈哈哈哈,熬夜还要伤身体呢!”无明小将打气着几位同僚道。
“哎!这锦衣卫也终于沦陷了。谢天谢地,我们东西两厂联手,不出十日便可以将锦衣卫一网打尽了。哈哈哈哈!”一个西厂厂公威风凛凛的站在得月桥旁的君悦搂二楼上,看着跌跌撞撞东倒西歪的几个锦衣卫小将,摸着光秃秃的下巴自鸣得意地对身后的小太监们说道。
他一边说着,一边拉过来一旁的一个人间尤物般的雌儿,在她的屁股上面狠狠地捏了一把,幽幽地感叹道:“年青人,任你百般英雄了得,都过不了美人关啊!哈哈哈哈。”
老太监自鸣得意地阴森森地干笑着,双手却不停地在尤物身上四处游走着,仿佛是要把这人间尤物嫩如豆腐脑一般的皮肤全部给它掐烂似的,令人见了不免毛骨悚然。
他身后的一众小太监,无不低着头,唯唯诺诺着,不敢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