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癔症是什么病呢?”牛长老追问道。
“昆山请来的李神医说,小滕是水银中毒了。”沈夫人凄声道。
“什么?”两位长老惊得合不拢嘴,两人都是头一回听说有这个病。
“水银有毒?”
“岛上也没有水银啊?
“是有人投的毒。”沈夫人紧咬银牙,一双秀目中透出滔天恨意。
“是谁?竟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手?真是丧心病狂!老头子我要剁了他!”牛长老双目圆睁,暴跳如雷。
“是谁?敢动老帮主的唯一血脉,我要把他剁成八块喂王八!”马长老额头青筋暴起,怒不可遏。
“我这后院就几个人能出入,跑不出他们几个去。”陈怀秀便沉声道:“我已经锁定嫌疑人了,但没有证据之前,暂时不能透露。”
“可恶,可恶啊!”牛长老压制不住心头的怒火,站起来不停的踱着步子道:
“夫人现在说说又如何?若是让那凶手逃之夭夭了,我们怎么对得起老帮主和少帮主?”
“就是,说出来那人的名字来!剩下的事我来办。”马长老也跳了起来。“保准把他的嘴撬开!”
两位长老是老帮主安排的托孤之臣,都对沈家忠心耿耿。当初也是他们执意坚持,郭东林才不得不发了毒誓,才能代掌沙船帮的。
陈怀秀秀眉一挑,刚要说话,却见小滕已是全身大汗。
她赶紧将小滕放到床上,想拿棉巾给他擦汗,小滕却抱着肚子在床上翻滚起来。
“疼啊,疼死我了……”
“嫂嫂,嫂嫂,我疼啊……”
陈怀秀泪珠滚滚,却不得狠下心来,让虎妞按住孩子、掰开他的嘴,给他服下开口花椒。
看着孩子遭这么大罪,牛马二长老都看红了眼。两人在一旁捶胸顿足,咬牙切齿。
发誓一定要找出凶手,把他千刀万剐!
又过了半个时辰,小滕终于排了便,肚子也就不难受了,只虚弱的躺在床上直抽泣,不一会便沉沉睡去。
陈怀秀这才抬起头,看向两位红了眼的长老,黯哑着嗓子道:
“谁给小滕下的毒,我现在不敢说,但我敢说,是谁不想看他好起来。”
“谁?是谁!”牛马二长老张牙舞爪。
“就是那日在吴淞口截杀我的人。”陈怀秀一字一顿道:“那些倭寇就是他指使的。”
“不错。”两人猛然点头。“夫人去昆山请大夫,我们两个都蒙在鼓里,倭寇是怎么知道的?一定有内人,到底是谁啊?你别卖关子了!俺老牛快要给你憋疯了!”牛长老的大鼻孔喷着白气。
“是郭东林。”陈怀秀终于说出那个名字来。“当时去请大夫,我只跟他一人说过。”
“什么?”
“啊?”牛马二长老登时脸色煞白,明显慌了神。
“不,不会吧。帮,帮主?”事情大条了,两人难以置信道:“他怎么会是这种丧心病狂的人呢?”
“但有一丝可能,我也不想这样说他,但证据就摆在那里,无可置辩。”陈怀秀目光冰冷的看着二位长老道:
“我已经查明了,那伙倭寇的下落。还发现郭齐林向他们通风报信!”
“真的吗?”牛马二长老眼睛瞪成了牛眼马目,都够大的。
“真的假的一试便知。”陈怀秀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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