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那便宜小舅子叶盐商,带着老婆苦着脸,在一旁迎候。
“老侍郎呢?”娄知府皱眉问道:“贵人都进门了,还磨蹭着不出来?”
“这个这个”叶希贤像被热油烫到嘴一般,哭笑不得道:“老大人不在家,托我照看宅院。”
“放你娘的屁!”娄知府啐道:“我他妈昨天还跟他喝过酒,今天在码头还见过你俩,给我这儿出什么幺蛾子!”
“老大人他真走了。”叶希贤都快哭出来了,心说我这是蒙骗长公主啊,也不知道算不算欺君之罪。但他还是更怕赵立本,只好硬着头皮道:“不信你搜啊。”
“他什么走的?”
“刚刚。”叶盐商小声道。
“他分明就是躲出去了!”娄知府把赵立本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只好硬着头皮,走到凤轿旁。
长公主正端坐在轿子里,等着赵立本来接驾呢。
听娄知府的禀报,她冷哼一声道:“就这?”
胜利者的轻蔑,溢于言表。
就这娄知府一愣,心说怎么感觉俩人有仇啊?
感情白高兴一场。
甭管她们什么仇什么怨,自己还是别在中间受这个夹板气了。便自责道:“都怪下官没提前知会,赵老大人居然外出了。不如咱们还是去万花园吧。”
“不必了。”长公主淡淡说一句,便在柳尚宫的搀扶下,下了轿子。
她环视一圈园内郁郁葱葱、曲廊幽榭的风光,漠然道:“本宫就中意这里,哪也不去了。”
“这,这边什么都没准备,难免怠慢了殿下。”娄知府还想做最后的努力。
宁安只瞥了他一眼,娄知府便打个激灵道:“是是,有什么问题下官想办法解决。”
“劳烦娄知府了。”宁安这才点点头,便自顾自款款迈入了那池边漂亮的听荷轩。
一进去,她便看到那盏打碎的兔毫盏还没收拾呢
长公主殿下不禁用手背挡住嘴,对柳尚宫怪笑起来。
“看来臭老头被吓坏喽,本宫这手敲山震虎,玩的漂亮吗?”
“漂亮。”柳尚宫尬笑一声。“不过殿下,非要跟赵老侍郎置气干嘛?”
“这不是置气,这叫先声夺人。”宁安在主座上端坐下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道:“我就是要让臭老头彻底死心,不敢再坏我和赵郎的好事!”
这半年多来,长公主殿下身在京城,心在江南,从没放松过对赵守正的监视哦不,关心。
她听说赵立本始终不死心,这半年来,七八次想给赵守正续弦。还好赵郎忠贞不二,守身如玉,不然她千里迢迢而来还有什么意义?
柳尚宫心中哀叹,赵老侍郎怎么这么不中用呢?这都半年多了,怎么连这点儿事都办不成?
虽说初婚从父,续弦从己,但你是他爹啊,不答应不会一哭二闹三上吊吗?
实在抹不开脸,还可以装病吗?就不信堂堂赵状元,敢背个不孝的恶名行走于世!
他怎么还不得乖乖续上弦,也让老身能睡个安稳觉?
面上却还得同仇敌忾道:“那咱可得多住两天,不然达不到效果啊。”
“何止住两天?”却听宁安狡黠一笑道:“今年冬天本公主就在这儿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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