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小人操切了……”林弘仲赶紧跪下,这姿势挤压到膀胱,好涨。
“所以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林馆主你被红毛鬼带偏的不轻啊。”殷部堂黑着脸训斥道:“太不懂事了!本座虽然是林中丞上峰,但他怎么说也是一省封疆,广东的事情还是要照顾他的面子的!再者,你又不是不知道,本座眼看就要进剿盘踞在惠潮二州的土匪了,没有林中丞鼎力支持,我这仗还怎么打?三军要是饿肚子,你和佛郎机人能陆上行舟给我送给养吗?”
“……”面对总督大人的怒火,林弘仲感觉自己要尿了。
“再说不就是个屯门吗?先让给林道乾就是,就算本座给他的奖赏了。”殷部堂打个巴掌又揉一揉道:“佛郎机人在澳门不是待得好好的吗?多待一阵子,等本座剿匪成功后,给你找个更好的地方安置他们!”
“是,多谢部堂……”林弘仲一个屁不敢多放。他这才知道,国朝两百年,官员对商人早就鄙视到骨子里了。
“还有江南集团的事情,是你们不对在先,人家来寻仇也很正常。”殷正茂末了又道:“你不是整天吹嘘佛郎机人无敌于海上吗,那还有什么好怕的?跟他们硬碰硬来一场就是了,以实力说话不比废话强?”
“明白了。”林弘仲缓缓从地上爬起来,没再多说什么告退出去。
他现在一句话不想多说,只想撒尿……
这老殷逼也不知被赵家人灌了什么迷魂汤,摆明了两不相帮。算了,县官不如现管,还是去求一求那些省城的官员吧,看看能不能暗中搞点小动作,下个绊子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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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向广州的大船上,赵立本躺在叶氏腿上,享受她按揉太阳穴。
“好家伙,听他喊二百万两,我差点脱口问是黄金还是白银……”赵立本微闭着双目道。他没啥不舒服的,只是单纯为了舒服……
“他若知道就是开口要两百万两黄金,大人也会给他,不知会不会悔青了肠子。”叶氏掩嘴笑道,竟有些少女感。
“老夫倒不心疼银子,但殷贤侄明显不知道海上的利益有多大。给太多的话,恐怕反而不美。”赵立本淡淡道:“估计那林弘仲也不全因为小气,他是怕一旦让总督大人知道,自己到底多赚钱后,会把海上贸易正经当回事儿。那时什么五羊通商馆就只能靠边站了……”
“广东有句俗语叫‘扮猪吃老虎’,林馆主八成就是这么想的。”叶氏满脸钦佩道:“真不愧是大人啊,一眼就能洞悉人心。”
“嘿嘿。”赵立本被拍的舒坦,得意笑道:“再说两百万两也不少了,南户部一年也收不上这么多银子。”
说着他有些唏嘘道:“要不是我孙子你孙女开那个银行,印纸片片就能当钱用,老夫还舍不得这么出血呢。”
“白银票还是要兑现的。”叶氏笑道:“跟真金白银没区别的。”
“没屁区别!”赵立本却哂笑一声道:“老夫可是管过户部的我不懂?那不过是取信于人的手段。日子久了,大伙儿信了他们那套鬼话,他们就可以开心的印纸片片当钱花了!”
“真是没人比大人更懂钱了。”叶氏露出醍醐灌顶的神情。
“嘿嘿,老夫也是事后诸葛。道理简单不假,可那小子不做,就没人想得到。”赵立本感慨道:“什么人家能生出这样的天才来,真是不简单。”
“当然是大人的种了……”叶氏目眩神迷的看着赵立本道:“只有大人的血脉,才能那样杰出啊!”
“哦,哈哈哈哈……”赵立本高兴的大笑起来,如此捧哏怎能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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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话,第二天船到白鹅潭。
赵立本在叶氏的服侍下穿戴整齐,在甲板上伸个懒腰,振奋精神道:“到广州了,还有更艰巨的任务等着老夫呢!唉,我命苦也……”
“大人真是太操劳了……”可把叶氏心疼坏了。
待到船在官船码头停下,便见胖胖的广东按察使司佥事吴养性,早已等候多时了。
“行了,你先进城吧,我先跟几个老朋友通通气,做些前戏。”赵立本把叶氏留在船上,下去跟吴养性说话。
“孟达老弟,人都请到了?”
“老兄的吩咐哪敢怠慢,全都请到了。”吴养性一脸凝重道:“大家都准备跟老兄坦诚相见,来一场触及灵魂的交流。我看你这一关肯定不好过。”
“哎,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嘛。”赵立本一脸坚毅道,看得叶氏又是一阵心醉。大人真男人啊!
两人一本正经说着话,待叶氏的船一走远,却忽然相视而笑,笑容极其猥琐。
“广东城但凡叫得上名号的妓女,都已经被我们包圆了。一年一度的海天盛筵,就等老大哥去开席了!”吴养性搭着赵立本的肩膀,色眯眯笑道:“老大哥要不要先吃顿蚝再过去?”
“不必,老夫天赋异禀,精力过人,孟达头前带路就是!”赵立本两眼直放精光,迫不及待道。
ps再写一更,我尽快哈……最好别等,不然我好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