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女儿家都是娇弱,本就该珍视看顾,这跟有没有武功没有关系。再说了,你觉得无碍,我却觉得有碍,你若淋了雪受了冻,我可会心疼。”
叶辛夷额角一抽,这还真是无所顾忌了。沈大人你之前的高冷呢?
叶辛夷闷了片刻,怕再惹出什么更直白热辣的话来,索性下起逐客令,“夜深了,沈大人也早些回。”
沈钺却没有纠缠,笑着应了一声,而后,却是正了神色道,“从明日起,你便先且安分些,夜里莫要再出去乱走了。凝香馆那边,我替你盯一盯,若是有什么,再提前告知你。”
叶辛夷没有想到他倒是想得深远,嘴角翕张想说不用,可转念一想,到底是点了头,“多谢!”
沈钺去打探消息,总要比她方便许多,这个时候,还是莫要矫情得好。
沈钺微微一笑,“好了,进去吧,确实夜深了,早些睡!”
“嗯。”这样正经的沈大人叶辛夷反倒有些无法直视一般,应了一声,转过头,顶着雪,小跑几步上了台阶,进门之前却又停了步,扭头望了过来。
雪夜中,只着白色内衫的男人用双臂撑着一件暗色单衣,站在那儿,明明该是滑稽的画面,却不知为何,好似矗起了一座山。
“沈大人也早些回,还是穿上衣裳,莫要着凉了。”叶辛夷说罢,这才扭身快步进了门。
门板“吱呀”一声合上,遮掩了姑娘的身影。沈钺愣了片刻后,却是倏忽扯唇笑了,笑意如同星子,闪耀深海。
收了爪子,顺了毛,又乖巧可爱得紧了。
雪夜另一头,凝香馆内还是彩灯高悬,却是不闻丝竹,方才的热闹喧嚣亦是全然不再。这方小院被大理寺派人重重围起,闲杂人等,一律不许靠近。
刚出了人命官司,现场自然要保护起来。
大理寺少卿谢铭,乃是镇国侯的三公子,年纪轻轻的正四品,对刑案颇为在行。
这会儿,暗夜之中,他一身官服,就在院中四处查看,目光凝在窗下某一处,拧了眉梢。
身后脚步声响起,有属下在他身后抱拳,他轻轻一侧首,身后人便得到了授意,恭声回道,“大人,仵作已是按着大人的吩咐仔细查验过尸身,确实都是亥时末、子时初遇害,分不出先后,死因也没有深究之处。”
两具尸身,一男一女,那死状太过清晰。不过就是妓馆的姑娘失手杀了恩客,走投无路之下,干脆投缳自尽了。
这看上去都是再明了不过的,却不知为何这位大人就觉得有些不对,叫来了仵作,细细验过了尸身,事实证明,还真是他想多了吧?
然而,他的话却并未让谢铭松一口气,那眉心反倒蹙得更紧了些。
“去!将郝运的那名随行小厮叫来,本官要问话。”
那属下虽然心里嘀咕,却对谢铭的吩咐不敢怠慢,应了一声是,下去后,很快便将郝运那名小厮叫了过来。
“大人!”属下与小厮一前一后向谢铭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