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非要一意孤行。何况你就没有想过,这样一来,你李代桃僵之事若是再瞒不住,那会如何?”
相思白嘴白脸,“早就是经年往事了,我一个对人毫无威胁的凝香馆姑娘,谁会花心思在我身上?”
“是啊!你也说了,眼下的太平,不过是因你暂且毫无威胁罢了。若是某一日,旁人觉得你有威胁了,你的身份,可是经不得半点儿推敲的。就算刘大宝已死,死无对证,可你要接近的,多是顾欢的故人。”
眼看着相思的脸色越来越白,沈钺的语调却仍是没怎么软和,“我言尽于此,往后你好自为之。”
说罢,沈钺转身,举步便走。
相思急急张口,想要喊住他。
却不等她开口,沈钺便已停下了步子,却是回头给予她最后的警告,“对了!相思!你给我记住了,往后,我的事,你莫要管!更是莫要再去寻叶姑娘的麻烦,若再有一次,那从今往后,我便当真只当你是路人,你知道的,我沈钺自来说到做到!”
沈钺无视相思已是刷白的脸色,再次举步,却是一侧耳,目光往头顶一瞥,而后几不可见地蹙了蹙眉心,才再次迈开了步子。
刚刚趴伏在屋顶上,还不及将瓦片移开,或是听见底下屋里的人说些什么,便听得房门“吱呀”一声开了,灯光透出来。
叶辛夷连忙伏低了身子,紧贴着屋瓦,谁知,下一刻,风息蓦然一变,她警觉地一回头,却瞧见一道黑影扑了上来,落瓦无声,就伏在了她身边,映入眼帘的是沈钺笑微微的模样,可笑意却没有深入双眸中,很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意思,“姑娘兴致好啊,又来夜游,还那么凑巧,就上了这间屋顶?”
叶辛夷无话可说,心虚的。
一前一后,一路沉默地往三柳街走,叶辛夷很是自觉地闭着嘴,一声不吭。
可忍了一路,眼看着三柳街已经就在当前,沈大人忍不住了。猝然停下步子,漆眸便是紧锁着叶辛夷,轻轻咬着牙道,“我不是跟你说了让你这些时日安分些,莫要再到处夜游了么?何况是又去了凝香馆?你一个姑娘家,常去那些地方终究是不好吧?”
“沈大人说的是前些日子吧?我不是乖乖听了沈大人的话,没有出门吗?如今案子都结了,怕什么?何况,我早就夜游惯了,我爹尚且不管我呢。”言下之意,你凭什么管?
这性子还真是带刺儿。从前尚且忍着,粉饰太平,如今既然已经揭穿了,便越加无所顾忌了。或者沈钺目下微闪,是特意不顾忌的?或者还有变本加厉的成分在?为了什么?
“再说了,沈大人这般紧张,莫不是当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不想我瞧见吗?”
沈钺一哂,须臾间,已是将情绪克制下来,“那叶姑娘你呢?我虽知姑娘聪慧,却不知你是从何看破了相思的身份。看破了,不说破,却又在夜里尾随我去了凝香馆,为何?难道不是介意我与相思姑娘的关系吗?你吃醋了?”
反复又问的,还是同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