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辛夷“嘶”了一声,忙将手指抽了回来,捧着手指,瞪他,“你怎么咬人?莫不是属狗么?”
沈钺却是眯眼笑,“你说我老?怎么,当真很老么?”
“你比我大”她伸出一只手来,张开,在他面前晃了晃,一顿,又将另一手也伸了出来,最后,将一根尾指屈起,“你大了我整整九岁难道还不老?”
“男人比女人大,这不是正好的么?男人大,知道疼人,难道我还不够疼你?”沈钺抓了她的手,紧盯着她。
看来,沈大人一说起这个,便有些紧张啊!
叶辛夷望着他,倏忽便是笑了,“都说看房子上火,最是了不得。如今看来,老话说得不假啊!否则,堂堂锦衣卫沈大人,如何能想到用酒把我灌醉?当真是处心积虑!”
沈钺哭笑不得,这个事儿是绕不过去了?“你多想了!我真只是为了慰劳夫人辛苦,以表谢意和歉意。”就算真有什么别的心思,这会儿也是打死不能承认的。
叶辛夷哼了一声,“我爹和我师父教过我,男人说话越好听的时候越得小心,没准儿,这好话里就包了剧毒,让人沾染就能万劫不复的那种。”
沈钺额角的青筋蹦了两蹦,原以为他早就讨好了老丈人和铁师傅,却原来,还在这儿给他下了个绊子呢。
“反正,你答应过我的事儿,千万记得,我现在,可还没有真正心甘情愿跟你走一辈子,所以,你不能动我。否则小心食言而肥哦!”
叶辛夷伸出食指,朝着他晃了晃,然后,站起身来,居然还是脚步稳稳地往回走。
沈钺望着她的背影,倏然低低笑了两声,一个翻身,仰头躺在了那毡毯之上,漆眸星闪。
过了一会儿,沈钺才起身回了房中。
叶辛夷已经在床上沉沉睡去,那酒虽是香醇,但却后劲极足,她虽然海量,没有显出什么醉态,可是一经睡下,却是睡得极熟。
沈钺站在床边,看了她良久,才按捺不住俯下身,在她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抬起头见她睡颜,笑了笑,“现在这样,挺好。若是你至少还有退路。”
这一声,恍若叹息,出口,便消散在耳畔,沉睡中的人,那如同敛翅蝴蝶一般的眼睫几不可察地轻轻颤动了一下。
因着酒劲儿,叶辛夷这一觉睡得格外沉,第二日醒来,天光已是大亮,而枕畔已探不到半点儿残余的温度。
连着数日,沈钺都是早出晚归。
叶辛夷没有再出门去,只是与桃红做了些新鲜的吃食,便着人送了一份儿去三柳街。
虽然沈钺说了,她想回去,随时可以,可她若常常回去,只怕她爹就要担心他们是不是夫妻不和了,或者,就要因为她的不懂事而夫妻失和了。
转眼,已是二月下旬,叶仕安的寿辰,虽是散寿,叶辛夷与沈钺提了一嘴,这一日,他还是特意抽了空,与叶辛夷去了一趟三柳街。
见了他们,叶仕安自然是高兴,比吃了多少寿面都来得开怀。
让他们更高兴的是,前一日,恰好收到了老铁送来的信,说是他即将启程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