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什么臊?拿出你那日对付那情敌的剽悍劲儿来,还愁拿不下沈钺吗?”冷冷淡淡的语气,林秀蕴连眉毛都没有撩上一根儿,吐出的,却尽是虎狼之词。
我剽悍?我看师叔你才剽悍呢吧?叶辛夷额角青筋蹦了两蹦,衬着那红透热烫,直可以煎熟鸡蛋的脸色,不用照镜子也可以想见的精彩。
“你叫我一声师叔,我便也当长辈劝你一句。沈钺为何憋着,你心知肚明,可这世间,意外和明天哪个先来你永远不知道,想,便去做,莫要留下遗憾才是。”
这一番话让叶辛夷愣住,呆坐在原处失了神,连林秀蕴是何时走了的都不知道。
乾和帝在房里与沈钺说了约摸半个时辰的话,便告辞而去。
叶辛夷将人送出庄子,回得屋里来时,见沈钺坐在临窗大炕上,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微微颦着眉,神色凝重的样子。听得脚步声,他却是瞬间就收敛了面上的情绪,笑着朝她看过来,并向她伸出了手,“送走了?”
叶辛夷敛下眸中的暗色,点了点头,走过去,将手递给他,他握住,顺势一扯,便将她拉到胸前,轻轻拢住。
“他今日纡尊降贵跑到咱们这个小庄子上来所为何事?”叶辛夷伏在他胸口,语气算不得好,虽不知为何,却料想也不会有什么好事。这位陛下虽不是商人,却深谙商人那无利不起早的精髓。
“我如今的伤还未好全,他能让我做什么?不过就是诉诉苦罢了,他最近日子难过,那边怕已是凶多吉少”沈钺抬手捋着她的头发。
“所以,他便又想起你来了?”叶辛夷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对着这一位陛下,她委实生不出半点儿敬畏来。
“谁让你夫君我救了他一次又一次呢,他处境越是艰难,越无人可用时,便越会想起我。”京城里风云迭起,旁人怕早已将沈钺此人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可乾和帝不会。如同沈钺所说,这个时候,他只会更记起他罢了,是以,才在这样的时候还要抽个空,纡尊降贵亲自来这庄子跑一趟,不就是为了展示他的恩德吗?
若沈钺果真是个愚忠的,心里指不定就要因着他这番举动感恩戴德,对他更是死心塌地,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了。
“他是让你去蜀中?”叶辛夷闷了片刻,才低声道。
从前她不知沈钺早已知道她与夏家的关系,这心里尚且自在些,如今,提起蜀中,提起夏家,她就满心的不自在,她是无论如何也不希望沈钺因她而为难。
哪怕,依着沈钺和书生的关系,他也会为难,可如今,牵扯到她,她总是没有办法不多想一二。
“我伤还没好,他让我去我也去不了。”沈钺淡淡回道,抬手将她拢起的眉心轻轻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