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钺的手轻轻捋在叶辛夷发间,轻声问道,“欢欢儿,可还好?”
叶辛夷伏在他胸口,犹在轻轻喘气,双颊红润如同春花,听着他这一问,只觉得更是羞恼,抬手便是轻捶了他胸口一下。
沈钺不躲,由着她出气,一双眸子深幽,将她静静望着,“欢欢儿,这些时日在庄子上,算得我这辈子到目前为止,最开心的时候,你呢?你是不是也和我一般开心?”
“都说女人才口是心非呢,没想到,你们男人也是一样啊,不知道是谁,早前躲来躲去就算了,昨夜还百般不愿,搞得好似我霸王硬上弓似的。今日倒又换了一种说法。”叶辛夷有些恼道。
“早前委屈欢欢儿了,是我想岔了,是我死脑筋,欢欢儿莫要与我一般计较。欢欢儿懂我,自然知道我做什么事,都有我的用意,必然会理解我,不与我置气的。”
“就算欢欢儿果真气我,骂我、打我,或是咬我都成,只要你能消了气,别伤了自个儿,那便行了。”
“这会儿话倒说得好听了,却好像是在为往后让我生气铺垫呢?”叶辛夷哼了一声,却没有听到沈钺反驳,登时觉得有些奇怪。她抬起眼来,映入眼帘的是他没了笑容的脸,垂目望着她,眼里有忐忑,还有两分决绝
为何会是这样的表情?叶辛夷心里蓦地一凉,一种不安涌了上来,她正待说什么,却觉得舌根有些发麻,是了,麻味她方才被他亲得迷迷糊糊,脑袋都成了一团浆糊,半点儿没有品出那药是什么滋味,这会儿,反倒觉得麻味在口腔间蔓延了开来,这会儿再一想,他就算再兴起,这一碗药都用这种法子喂给她,难道不嫌腻味吗?若是若是只为了让她尝不出这碗药的味道,所以才用了这法子呢?还有,方才林师叔的态度也很奇怪,虽然不那么明显,可是
叶辛夷心头陡然一激灵,伸手便是紧拽住沈钺的襟口,“你要做什么?你刚刚刚刚喂给我的那药,到底是什么?”
偏生,直到动手,她才发觉她的手竟有些不听她的控制。
不只,她的眼皮还有些发重,睡意控制不住地翻涌上来,顷刻间,脑中便已是一片混沌,连他的面容在视线中也渐次模糊去了。
恍惚中,他将她轻轻拢在了怀里,那嗓音,好似隔着重重迷雾,在她耳中渐渐远去,“欢欢儿,别怕!睡一觉,睡一觉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印上一吻。
睡意如黑色的潮水翻涌上来,叶辛夷心里已如明镜一般,关于她喝下的究竟是什么,关于他想要做什么,她都明白了,明白,却已晚了,来不及了。
他的吻移开时,她也再控制不住地昏睡了过去,手却凭着一股子执念,仍紧紧揪在他的襟口上,而闭上的眼中,一滴晶莹的泪珠倏然从眼角滑落,无声坠入身下的锦垫之中,一抹水痕,转瞬便被热气蒸腾不见。
沈钺将她缓缓平放在炕上,目光温柔而平和地注视着她的睡容,细碎的脚步声从屋外进来,停在了炕边上,“都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