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族中最为势大的两支,一支是水西安氏,另外一支则是永宁奢氏,这两支夷族世代通婚,休戚与共,可谓是唇亡齿寒,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那关系看似是牢不可破。”
“看似?”叶辛夷很是敏锐地抓住了这两个字眼。
“我也只是听说,水西安氏如今的大土司安旭明无子,只有一个女儿,如掌上明珠一般养大,按理也该继续与奢氏联姻,可安旭明却要求让奢氏的儿郎入赘到安氏,奢氏不肯,是以,两家关系便起了嫌隙,有些不似从前了。”
“奢氏这一代的大土司有几个儿子?”叶辛夷眉梢轻挑。
“不太清楚,不过,据说奢氏的子孙昌茂,数年前我还在蜀中时,便听说奢氏这一代已经是十几个男儿了。夷族尚武,且身子骨比之汉人天生强壮许多,虽然他们的生存条件差了些,但孩子平安长大居多,甚少夭折。”
所以,这十几个奢氏男儿不出意外的话,应该都平安长大成人了。就算水西安氏要联姻,定会挑当中最为优秀的一个,可除开这一个,不还有那么多个吗?按理,不该舍不得才是。
这奢氏怕是另有企图。
“其实,不管是汉人,还是夷族,有些事一旦扯上利益之争,便很好解释了。”
奢、安两族虽然是世代联姻,关系却更多是因利益的牵扯,不管这奢、安两族间各自盘算着什么,看似牢不可破的关系出现了一丝裂痕,这却是不争的事实。
“方才那两个人,是奢氏还是安氏的人?”
沈钺望向叶辛夷,薄唇轻勾,噙起一抹很是欣赏的笑意,“我家欢欢儿果真聪明。夷族人自来都有纹青的习俗,我之前不小心瞄到了那个姑娘手背上的纹青,没有看全,不过,手背到手腕一截的图案看上去倒甚是像我从前看过的水西安氏的图腾。”
果真如此。“那追他们的人,说不得就是奢氏了?”
“这个我倒不清楚了。只是当时那样的情况下,于我们倒是没什么损失,倒还不如顺水推舟卖个不大不小的人情,就当结个善缘也好。”
叶辛夷笑望着他,笑容中含着些别样的深意,那兴味的眼神好似在说“编,我听你继续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