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是楚军的新目标。
楚王坐在密封的马车车厢之中,看着面前的陈国情报,嘴角不由微微勾起。
“真会玩啊。”
陈国刚刚爆发了一场内乱,大夫夏征舒杀死了陈侯,并将另外两名大夫孔宁和仪行父全家屠杀殆尽,孔宁和仪行父因为及时逃出陈国而得以幸免。
事情为何会到这个地步?答案很简单,因为一个女人。
夏征舒的父亲死得早,他的母亲夏姬又是出了名的美貌。
俗话说得好,寡妇门前是非多。守了寡的夏姬美貌之名传出去,自然招惹来了不少狂蜂浪蝶。
最终,两名陈国大夫孔宁、仪行父在众多竞争者中生出,成为了夏姬的入幕之宾,当上了情人。
孔宁和仪行父都是陈国重臣,平日里就喜欢和陈侯在一起搞这些下三路的勾当。
所以陈侯很快也知道了这件事情,一来二去,陈侯自然也就成为了夏姬的新情人。
陈侯经常和孔宁、仪行父在一起讨论夏姬的好处,甚至还排定了日期,这三天是陈侯去找夏姬,然后过两天到孔宁,再过两天是仪行父。
总之,三男一女搞得是乌烟瘴气。
这一幕全都看在夏姬的儿子夏征舒眼中。
一开始的时候夏征舒尚未成年,自然是无可奈何。
后来夏征舒成年之后继承了大夫之位,开始暗中积蓄力量。
终于有一天,夏征舒回家的时候见到了陈侯、孔宁和仪行父三人坐在自家大堂,看模样显然是和自家母亲夏姬刚刚多人运动了一番,具体人数不详。
陈侯一高兴,就指着夏征舒道:“你们说说,这小子是本侯的种,还是你们两个的种?”
孔宁和仪行父也没把夏征舒当一回事,当下就嘻嘻哈哈的笑道:“不,这小子看起来不像是我等的种,应该是君候您的种。”
夏征舒一听这话,轰的一声脑袋直接炸开,忍无可忍之下长剑出鞘,开始砍人。
陈侯被夏征舒砍死,孔宁和仪行父落荒而逃,直接逃出陈国避难去了。
夏征舒一不做二不休,把陈侯的所有忠心大臣还有孔宁、仪行父的家人统统砍了,自己掌控了陈国大权。
这是大约半个月前发生的事情,正好是楚王刚刚攻入郑国之时。
楚王放下这份情报,对着和自己同车的熊负羁道:“有话就说。”
熊负羁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这车厢虽然不小,但对于熊负羁这样的大汉来说依旧有些施展不开。
熊负羁轻声道:“大王,外面有些人对突然撤军这件事情颇为不满。”
楚王笑了起来,道:“寡人就知道是如此。寡人问你,你可知寡人为何要撤军?”
熊负羁犹豫了一下,道:“臣不知。但臣知道一件事情,就是魏相那点人马还不足以吓退大王。”
楚王的笑容越发浓郁:“想不到最后却是你一个武勇之名著称的人看得比那些所谓的聪明人要透彻。这一次寡人出兵,原本是打算趁着晋国上卿更迭之时从郑国这边捞些好处,中行林父的性格寡人早知,他断然不可能援救郑国的。”
“谁知中行林父被寡人料中,士会却出乎了寡人的意料之外。士会此人十分刚硬且又治军有方,若是寡人和他一番大战,即便胜利也只不过是惨胜败了,对于大楚又有什么益处呢?所以,在知道士会领兵出征之时,寡人就已经开始考虑撤兵了。”
说到这里,楚王将刚刚读过的那份陈国情报拿在手中,轻轻拍了一拍:“晋国是一块硬骨头,郑国有了晋国的帮助也是一块硬骨头,寡人为何要放着陈国这块就在眼前的肥肉不吃,跑去和晋郑两国敌对呢?唯一可惜的是夏征舒发动叛乱的时间过晚,若是再早一个月,寡人就不需要进攻郑国了。”
熊负羁心悦诚服,道:“大王高见。”
陈国可不是什么小国,论面积和鲁国、宋国、郑国几乎相当,若是能够借此吞下陈国,对于楚国的国势同样也是一个很大的提升。
楚王笑着点头,然后加重了语气:“等到吞下陈国之后,寡人自然还会再度挥师北上,好好的和晋国再较量一番!”
熊负羁沉声道:“届时,还请大王让臣为大王前驱!”
楚王大笑:“这是必然。寡人还等着你为寡人砍下魏相的人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