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也觉得这事不可为之,可我娘亲也无可奈何啊?”独孤晓月越说哭得越伤心,她一个都没及笄的小女子,怎能顶着巨大的压力去冒风险。
“晓月乖,别哭了~”芸莞随手递给了独孤晓月一方手帕。
“谢谢芸莞姐,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当讲不当讲。”独孤晓月梨花带泪地问着芸莞,她除了求助芸莞别无他选,毕竟她与神翊暖关系再要好,也不能跑到宫里跟其诉说此事,万一神翊暖将此事禀报了皇上,即使只处于谋划阶段,独孤府也会遭受灭顶之灾。
“说吧,但凡姐姐能帮到你的,都会尽力而为。”芸莞也不想把话说得太绝对,毕竟不知是何事,她只能依情况尽力而已。
“芸莞姐真好,能不能有时间去劝劝我姐,我娘亲因为敬妃娘娘失踪的事忧心忡忡,如今想法都不太正常了,但是我姐没问题,她不过是一时任性,还需要有人开导方可顿悟呐。”独孤晓月楚楚可怜地哀求着。
“敬妃娘娘不是寻回了吗?”芸莞知道敬妃是独孤晓月的小姨娘。
“是寻回了,却被惊吓地疯疯癫癫,我娘亲去宫里看望过一次我小姨娘,回府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独孤晓月也本想进宫去看望她小姨娘,谁知她娘亲不同意带她,只好作罢。
“我确实听闻敬妃娘娘状态不好。”芸莞无法想象无比风光的美人会变得有多疯癫,若是见过的人肯定会感到惋惜不已吧。
“是啊,我娘亲本来先前就为其失踪一顿忧心费神,这下可好,我小姨娘连我娘亲都不认识了,见到她一顿拳打脚踢,大喊大骂,急得我娘亲都病倒了。”独孤晓月寸步不离地照顾她母妃好几日,这离家出走的决定可是她好不容易才下的决心。
“那你此番离家不是更容易惹怒你娘亲吗?”芸莞一语中的,她不明白独孤晓月因何非要离家出走,明明只是求人帮忙劝说,何苦要吓唬自己的亲娘。
“我也是没办法,不敢拒绝我娘亲,更没办法去劝说我姐,而且这事还不能让我爹爹知道,除了一走了之我别无他法。”独孤晓月无奈地摇摇头,这事对她来说比登天都难,本不应是她这个年纪该面对的问题。
“你要是想我帮忙劝说,直接来告诉我一声就好啊?”芸莞略有质疑着。
“芸莞姐是不想收留我吗?妹妹我真是无处可去,才想来端木府借住一下……”独孤晓月又呜呜地哭了起来,好像自己被芸莞欺负了一般。
“不是不是,妹妹误会了,我过两日就去劝说你姐,可好?”芸莞不相信自己的几句话就能劝住独孤晓梦想悔婚的心,可恰巧她得去独孤府送贺礼,不如顺便与其好好聊聊,该劝的理该提醒的话都一并说说。
“姐姐,明日就去吗?”独孤晓月急不可耐地很。
“我暂时想后日去可好?妹妹很着急吗?”芸莞反问道。
“不急,姐姐辛苦了。”独孤晓梦见芸莞答应的痛快,便也不好再催促什么。
“好在有芸莞姐姐和宥宸哥哥照顾我,不然我只得露宿街头了。”独孤晓月哭得嗓子都哑了,她担忧又难过,为自己的未来很堪忧。
“妹妹无需客气,时辰不晚了,早点休息可好?”芸莞很是乏累。
“那就麻烦姐姐了。”独孤晓月本想再跟芸莞聊聊她姐姐的事,但又怕说多了令眼前人心烦。
“若离,带独孤二小姐去厢房休息,好生照看。”芸莞一边吩咐一边揉着太阳穴,她又累得头疼了。
“好的,主子。”若离很喜欢独孤晓月,生得貌美又有好家世,真是令人羡慕不得。
芸莞吩咐完若离后又跟独孤晓月客气着,“妹妹,有何需要就跟若离说,或者直接来找我也好,别客气。”
“好,承蒙姐姐关照~”独孤晓月给芸莞深深鞠了一躬表示感谢。
芸莞望着桌案上的半幅玉茗图发起了呆,为何有人盼着成婚?有人却又急于悔婚呢?
天不遂人愿,人又能怎么办?是抗争还是静静等待?兴许结果并无任何差别吧!
“主子,头又疼了?”雪晴一进屋就瞧见芸莞扶着额头。
“嗯,今儿很是乏累。”芸莞没觉得自己做什么事,但就是乏力地很。
“那我帮主子好好揉揉吧。”雪晴一边说着一边帮芸莞把珠钗取下。
“对了,我下午忘记跟你说了,给我准备一百两银子。”芸莞瞧着雪晴手中的珠钗才想起来抵押在兰琇坊的冠簪,她必须得把冠簪换回来,毕竟那是神翊烁落在她这儿的,丢失不得。
“主子要那么多银子作甚?难道独孤二小姐是来跟主子借钱的?”雪晴一脸惊讶,她想象不出一个富家小姐怎么会跟自家主子借钱。
“没有,你别瞎想,独孤府家大业大,怎会跟咱伸手借钱呢?”芸莞没想到雪晴的想象力这么丰富,竟能将借钱与独孤晓梦的求助联系到一起。
“那独孤二小姐来府上作甚?还非要寻求主子帮助?”雪晴觉得独孤晓月是有意接近宥宸,她竟对一个还没及笄的丫头产生嫉妒之心。
“她有点事拜托我去劝劝她长姐。”芸莞轻描淡写一句带过,不想跟雪晴解释太多,免得再生是非。
“哦,原来是独孤大小姐有事啊。”雪晴被绕懵圈了,一时间搞不清楚到底是谁要求主子帮忙。
“算是吧,银两是我要买贺礼用的,记得给我备好就行。”芸莞再次嘱咐着。
“主子,太子的婚事,三皇子是赶不回来了吗?”雪晴猜测着,她见芸莞读完三皇子的信后并没露出应有的喜悦。
“嗯,是啊,他脱不开身,要我替他去参加。”
“那我们能跟着主子去吗?”雪晴听闻太子结婚是大周最隆重的婚礼庆典,多少人争着抢着想亲身感受一下这份独有的喜悦。
“可以啊,想去就去呗。”芸莞随口答应着,她满心想地都是三皇子,也不知其是否会同样思念自己。
善妒者,心意难平,却善易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