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文辰轩就能闻到松竹的味道,淡然且悠远。
文竹、文松配以叠石盆景相得益彰,加之庭院内的小型假山池沼,仿佛置身于林间似的,让人心旷神怡。
“宸儿,你要乖乖的,不许贪玩更不许惹事。”芸莞一边欣赏着桌案上的字画一边嘱咐着。
“姐,我一直很乖啊!今天宗先生还夸我字写得好呢,其实我这手还没好利索,使不上劲儿。”
宥宸对自己的书法并不满意他想练就成宗先生那种炉火纯青的境界,看其舞墨时仿佛在挥刀绣花一般,有时如松柏刚毅,有时又如羽毛轻盈。
“下回小心点,别毛手毛脚地,要学会保护自己,知道吗?”芸莞不放心地念叨着,她最怕宥宸受伤了,从小就是,但凡宥宸身上有明显的痕迹,祖母都觉得是她弄伤了她弟弟。
“姐,你哭过了?”宥宸望着芸莞红肿的双眸略觉心疼。
“哪有,我就是昨晚没睡好,眼睛才肿了。”芸莞矢口否认,作为姐姐她要时刻保持坚强与理智,不然她怎有能力照顾好幼弟。
“怎么,昨晚三哥不在,姐姐就不安心了?”宥宸打趣起来,他隐约有一点明白男女之情。
“小鬼头,什么都瞒不了你啊,跟着我操心作甚?”芸莞捏着宥宸的脸颊,眼里满是宠溺。
“姐,松手,好痛。”宥宸明显觉察到他姐的情绪不太对,“姐,你怎么了?我感觉你今天好奇怪哦。”
“我哪里奇怪了?”芸莞闭口不答。
“我就是感觉你在强颜欢笑,对,就是……”宥宸想了半天总算找到了个恰当的形容词。
“嗯……姐姐明天要替你三哥入宫为先皇守丧……所以情绪才有些低沉吧……”芸莞给自己找了个合适的借口。
“为何要替三哥啊?那三哥干嘛去?”宥宸反问着。
“你三哥要远行,去金戈接四皇子和庄妃娘娘。”芸莞不明白为何神翊烯不能自己带着庄妃回帝都,为何还要神翊烁亲自去把他们接回来?
若是着急,从帝都到金戈再返回岂不是更耽误时间;若是不急,为何她的三郎却那般急匆匆要离去?
每一次神翊烁离开时,芸莞都没过多追问原因,反正她决定放任其自由,不再主动去找他,所以关于这次远行,她就更没理由多问什么。
“那姐姐为何这回不跟着我三哥一同去呢?”宥宸傻傻地问。
“为先皇守丧是头等大事,这一点上我很理解你三哥。”芸莞准备要好好为先皇守丧,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具体应该做些什么。
“姐姐每天都要去宫里为先皇守丧吗?”宥宸不明白在宫里守丧和在宫外有何区别。
“我得在宫里住,不过才百日嘛,应该很快就过去了。”芸莞自我安慰着,没准神翊烁能早回来就可以亲自为先皇守丧了。
“姐姐在宫里?那我呢?”宥宸虽不愿意去宫里,但他更不愿跟姐姐分开。
“宸儿安心在这府上不好吗?我已经派雪晴去把俞师傅和皓允接过来陪你。”芸莞需要自己绝对信任的人守在宥宸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