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天朗仍闭着眼睛,嘴角却勾起一抹染上了死死魅、惑的笑:“怎么?姝儿这就着急了?”
“方才你拽我下水的时候怎么不急?”
“抓鱼的时候我瞧着你玩的也挺开心,没着急呢。”
“你……”蓝宁姝“恶狠狠”的说:“捉弄我很有意思吗?霍天朗,我真没想到你会是这么“恶劣”的一个人。“
这是骂人的话,尽管是句气话,说完之后,蓝宁姝也觉得说的有那么一点过分了。
霍天朗却并没有放在心上,还说:“我倒是觉得我这种“恶劣”才会变的有趣些,我觉得是我过去太过于清高,做什么事情都力求完美,不太平易近人不说,还瞧不见你对我的好,最后才让你对我失望了。
姝儿,我知道那件事对你来说只能算得上是身体上的伤害,你更害怕我会变成从前那个霍天朗,对你不好,却总以为别人会好一些,明明心里喜欢的人是你,却与别人走的近,让你一次次瞧见心中不快活,又担心自己一旦不快活的多了,就会变成连你自己都讨厌的那种善妒又歇斯底里的泼妇,是不是?”
“你……你怎么会知道?”蓝宁姝的嘴巴微微张开,颇有些惊讶。
霍天朗说的并没有错,所有人、包括蓝家的人都以为她之所以抗拒和霍天朗在一起,是因为那件事对她造成的伤害最大,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其实在这之前,她就是打算放弃对霍天朗的爱恋的,不是别的原因,只是期待的太久,等待的太久,付出的太久,失望了太久,真的有些累了。
没有希望的等待,遥遥无期,累积的心酸太多了,就不可能再站在原地等。
她已经为了这份执念付出了这么多年,以为只要坚持下去就会成功的,可是一个莫水怜,就能轻而易举的让霍天朗对她不好,如此,她哪里会不觉得心痛呢?
如果莫水怜是已经死了,可那是因为莫水怜的确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但如果哪一日又有一个与莫水怜一样的姑娘出现,并且那姑娘并不是坏人呢?那么,霍天朗是不是又会沉溺在那姑娘的柔软里,对那姑娘心生怜悯,精心呵护?
那个时候,她还能继续忍受下去吗?
以她的性子,真的能忍受下去吗?
若是不能,那岂不是会变成三个人的痛苦折磨?
与其后面还有漫长的痛苦,那不如快刀斩乱麻,先斩断了这份情。
——这才是她藏在心底不愿揭露的最深的恐惧。
可是没想到,霍天朗竟然是懂的?!
“姝儿,我知道因为过去的一些混蛋行径,让你伤心了难受了累了不想再接着对我有期待了。”霍天朗说:“我也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但的确,我面对姑娘家没什么经验,因为莫水怜,我知道你已经不再相信我,但是能不能不要这么快就否定我?
你没有了期待,那么能不能也不要离开,让我重新一点点的把期待都还给你?”
“你看,你到这里来了之后,你发现你也没有那么了解我的,对不对?”
“我其实比你以为的要更知道你的,对不对?这些对你的了解,是在过去那些年,你带给我的,我以为我没有记住,不曾在意,可事实上,你早就渗透我的生命,留在了我的心里,你……你过来看。”
说到这里的时候,霍天朗已经帮蓝宁姝将一件长袍子上的扣子扣好了,然后拉着她的手,走到了那挑高的木质台上,来到那床榻边,打开下面的木板子,蓝宁姝才发现那下面是储物柜。
霍天朗直接将之打开,指着里面的东西说:“你瞧,这里面的东西都是你以前故意落在我身边,或者托人送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