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得么?
罗琳儿的问题本该会让一批身为母亲的女人犹豫。
可罗莹莹毫不犹豫道,“孩子跟我,我就算是给人当洗脚婢仆我也会带大我的孩子。再说,姐你也会帮我的对不对?”
罗琳儿自然点头,她就这么一个如珠如宝的妹妹,妹妹又遇人不淑,差点被一匹豺狼叼入地狱。她和章茗能护着自然会护着,不可能放任莹莹和小阿芜在外颠沛流离。
她搀扶着罗莹莹坐靠在床头,认真道:“你放心,我和你姐夫都说过了,如果你离了阮安田无处可去,你直接带着阿芜回家。有我们的地方,就有你和阿芜的落脚处。”
这是她的心里话,也是她在探出阮安田蹊跷过往的时候,在家中跟章茗沟通过的结果。
章茗与阮安田虽然年少时就是好友,但在做人的根本上,却呈现了两个极端。
不是她偏私自夸,阮安田与忠厚老实的章茗比起来,行事是变通圆滑的多。但他是以不计手段损害别人利益或者生命,以保全自己作为目的。
不良于行死在牢里的天之骄子杨国秀、没落溃散的杨家、还有被迷惑了心神,非要嫁给阮安田的莹莹。
这么多人,或被阮安田直接伤害,或被阮安田间接操控毁掉。
他们本可以有美好的人生,不说余生会有多么波澜壮阔意气风发,最起码,活着就会有无限的可能。
可阮安田轻轻抬了抬手,这些人就像是尘埃一般,被历史碾碎了。
莹莹是活着,还没死。可是,若她真的能替莹莹找回解除蛊毒的办法,让莹莹恢复过往的记忆,莹莹是不是会生不如死?
毕竟,从她在杨国秀书箱内找到的这么多他和莹莹互通的情书里,明眼人都能看出,女孩对男孩的涓涓情意,那是任笔尖倾泻而下,都不能抒发十之一二的。
男孩冷静理智,可也会在信中亲昵地称莹莹为‘我的女孩。’
莹莹无论事情大小,都要悉数拣出来跟男孩说,还在信里解释自己和别的男生没有感觉,只喜欢‘国秀哥哥’。怕杨国秀还在生气不信,莹莹还傻兮兮地画了两只凫水的鸭子旁边写了一句“我只愿意和你做比翼双飞的鸟,绝不与他人连枝。”
罗琳儿虽然没有正儿讲到关键处突然顿住,包括苏晴晚在内的人,都用殷切期盼的眼神看向章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