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微不可察地观察着她这些细微的动作,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什么变化。
完了从身上拿出一小盒膏药递给沈筠棠,“抹抹手心,休息一晚,明日就好了。”
沈筠棠接过膏药,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摄政王是给她膏药让她抹手上磨出的水泡。
这水泡下午就有了,缰绳粗糙,她只能尽量用宽袖上的布垫,减小摩擦,到了后来,她自己都忘了手心有泡这回事,没想到却被摄政王看见了,应该是她刚刚伸手接水囊的时候被
他看到的。
见摄政王只是给了她膏药,并未要求亲自给她涂抹,她反而觉得轻松了许多,她挺喜欢这样与摄政王保持一定距离的交流。
沈筠棠轻声说了声谢谢,打开膏药的塞子,挖了点乳白的膏药出来给自己的手心抹了,用完后,又将膏药还给了摄政王。
摄政王眉心拧了拧,薄唇也抿了起来。可最后还是沉默接了沈筠棠还回来的膏药。
可心底却不满的很,觉得这小儿与自己都这般亲密了,还如此的生分,让他心中憋闷不已。
等这幕插曲过后,胡阳云也回来了。
胡阳云以前跟在摄政王身后,对野外露宿熟悉的很,加上他手脚麻利,三两下就升了火堆,而后在火上烧了热水,又烤了几个馒头,三人就着肉干和热了的馒头就在路边将就了晚饭。
沈筠棠一开始还有些担心晚上睡觉的问题,那阎王会不会像是之前一样要求她与他睡一处。谁知晓,吃完了东西,胡阳云就从行李里取出了几条毯子,给三人在火堆旁一人铺了个简易的床铺。
沈筠棠看到三个地铺,心底彻底放松下来,感受到今晚可以睡个踏实觉了。
黑夜里,就着火堆,合衣躺在羊毛毯上,在这样的气温下,露宿也并不冷。
许是白天奔波的太累,在火堆边躺下没多久,沈筠棠就进入了梦乡。
春日的夜,就算是在南边,也比较清冷,可沈筠棠呼吸绵长,侧着身,蜷缩着腿睡的香甜。
这酣睡的模样,恐怕此时抱起她扔进水里,她都醒不来。
三人是一起躺下休息的,沈筠棠第一个睡着,很快摄政王就睁开了眸子,他静静睁眼看了会儿沈筠棠的方向,而后从地铺上坐了起来,他一起身,旁边的胡阳云也跟着悄声坐了起来,他朝着主子的方向抱了抱拳,用口型询问摄政王可有吩咐。
摄政王对他摇了摇手,胡阳云就重新躺下了。
虽然躺着,眼尾余光却能看见主子的动作。
他还在奇怪殿下不是刚躺下不久,怎么就起身了?难道这一天奔波还不够累?又或是他内急了,想找个地方解决?
可很快,胡阳云就看到殿下朝着不远处的树根走去,那里堆放着从马匹身上卸下来的三人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