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这台自行火炮里外里被冲洗干净,强风机再次启动,将上面的水渍也全都吹的一干二净。
还不等强风机彻底停止工作,大伊万已经动作麻利的跳上了坦克底盘,用一截红色的粉笔头在坦克炮塔上残存的盾形徽章标记周围画了个圈,“缺了右上角的盾牌以及钥匙标志,这是h师的徽章!”
“真是难得”
石泉忍不住感叹,su-76i和su-76可是有着天壤之别。更前者基本上属于用缴获来的德军三号坦克临时改装出来的应急自行火炮,总共也只生产了200台上下,而后者则是苏联在t-70坦克底盘上发展来的,截止到50年代初,总生产量超过了一万四千台!
如此悬殊的产量本就已经让su-76i存世量格外的稀少,更别提眼前这台还印着h师的标记!
这说明什么?说明它在被苏军缴获改造成自行火炮之后,在某次战役中再次被德军缴获并且充当了自己的装备!这一点从炮管上依稀可见的“su-76i(r)”编号就可以作为最有力的证据。!
不管是石泉、大伊万,还是艾琳娜两姐妹乃至博斯克的其他员工,但凡对这台自行火炮的历史稍有了解的,无不在暗叹好运气。别的不说,仅仅这台自行火炮,就已经彻底赚回了之前投入的所有成本!
“如果乌克兰的同行们舍得投入成本,这台宝贝肯定轮不到我们。”艾琳娜感叹道。
“都不用多了,但凡他们有20万美元肯定直接移民美国了,怎么可能冒着赔本的风险来这个挖河道。”
大伊万一边说着一边绕着第一件战利品转圈子,“外观看起来没有什么损伤,看来应该是h师为了过河主动沉进去的。”
“换成我肯定也会先用缴获来的武器装备铺路”
石泉一边说着,一边接过刘小野送来的保鲜膜,和艾琳娜一起爬上底盘,将炮管和炮塔上的涂装仔细的包裹好,最后又用帆布将其裹了一圈这才算彻底松了口气。
这台su-76i的价值有一半来自其本身少的可怜的产量和存世量,而另一半,甚至另一大半,则来自这两组涂装。用保鲜膜和帆布将其遮挡起来除了避免阳光直射加速它们的氧化,也有挡住有心人的目光的打算。
“如果按你的思路,这条河道里说不定还有更多被h师挑选后放弃的坦克。”艾琳娜挑着眉毛说道。
“而且应该就在刚刚这台自行火炮的附近。”
何天雷近乎肯定的说道,“他们既然是想铺路,肯定会集中一条线来铺,我觉得接下来可以重点找找出土点附近。”
“说的有道理”大伊万点点头,“等下要不要用掘壕机挖挖一条水渠过来?只有不到300米而已,这样能省不少事。”
“在人家小镇中间挖一条水渠?亏你想的出来。”石泉咧咧嘴,这馊主意也就大伊万想的出来。
“挖浅一点不就行了?”大伊万却是信心百倍,从怀里掏出一沓美元走向了围观的居民,轻而易举的谈妥了这笔小生意。
在付出了不到5000美元的小代价之后,两条仅有一米宽半米深的水渠迅速成型。河水顺着其中一条水渠被重新引过来冲刷着刚刚出土自行火炮的河道淤泥,随后又在水泵的带动下,带着淤泥沿着另一条水渠回到河里。
趁着何天雷带人忙活的同时,石泉却示意大伊万和艾琳娜以及娜莎跟着自己回到了房车。
“怎么了?”大伊万不明所以的问道。
“请教个问题”
石泉拿起笔,在仍旧铺在桌子上的卫星地图上画出了刚刚在自行火炮上看到的h师的徽章,“你们谁知道这个徽章的来历和含义吗?”
这个偏门的问题虽然难住了大伊万,但却没有难住作为二战历史研究员的娜莎,只见她用笔指着石泉画出来的徽章解释道,“这枚盾牌标志右上角缺口代表装甲师,如果是左上角缺口,则代表装甲掷弹兵师。”
“那这枚钥匙呢?”石泉继续问道。
“这是因为这支部队的首任师长是迪特里希”娜莎回忆着自己了解到的知识,犹豫片刻后说道,“我记得好像是他的名字在德语中有‘伪造的钥匙’或者‘撬锁工具’的意思,所以才有了这么个标记。”
“尤里,你把我们叫过来就是为了问这个?”大伊万不明所以的问道。
“你们等一下”
石泉说完,起身走进卧室,不多时便取回来一把尺长的铜钥匙,“这是我们在地球仪里发现的钥匙,当然,这把同样也是书香复刻出来的,但你们不觉得它和h师的徽章里这枚钥匙很像吗?”
其实不用石泉解释,几乎在他亮出来那把钥匙的时候。大伊万等人就已经猜到了石泉想要表达的意思。
“这是不是太牵强了?”艾琳娜斟酌着字句问道。
“确实有些牵强”石泉点点头,“但我看到炮塔上那枚徽章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把钥匙。”
“娜莎,迪特里希最后怎么死的?”大伊万扭头问道。
娜莎想了想这才回答大伊万的问题,“战后被关在兰茨贝格城堡服刑,就是小胡子写《我的奋斗》的那个监狱,虽然他被判处了终生监禁,但实际上在1955年的时候就出狱了,后来又被西德判了一年半,但和上次一样,只服刑了半年就出来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大概死于1966年左右。”
“看来有机会要找以萨迦问问这个人的死因才行。”石泉打量着手中的假钥匙做出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