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了咸鱼,石泉走到操作台边说道,“苗船长,等我们下船之后,你们把两座舰炮都亮起来,随时做好准备,感觉不对先打沉再说。”
“我们在船上摆弄舰炮的时候你小子还没出生呢。”
张大副赶在苗船长开口之前,语气平淡的说道,“安心去做你的事,船上的安全不用担心。”
“那就拜托两位了”石泉笑了笑,迈步离开了驾驶台。
破冰船在距离海岸线不到50海里的距离不紧不慢的磨蹭着时间,而在甲板上,以拉达为首的15名涅涅茨水手们也已经做好了石泉等人离开之后保护破冰船的准备工作。
随着夜幕降临,披着海洋迷彩的平头哥号破冰船关闭了所有的记录仪和灯光、信号收发装置,悄无声息的靠近着非洲大陆的海岸线。
封闭船舱里,包括一辆负责侦查的平茨高尔越野车在内,总计十一辆车已经蓄势待发的做好了出发的准备。
深夜11点20刚过,破冰船距离伊丽莎白湾的废弃码头已经不足两百米的距离。
伊丽莎白湾可不是伊丽莎白港,虽然只有一字只差,却有着天壤之别,它们一个在南非大陆最南端的西侧,一个在东侧。
后者不但风景秀丽,而且是南非的主要港口。但前者伊丽莎白湾,却是个早在20年前就几近废弃的鬼城,自从当地的钻石矿被开采殆尽之后,这里唯一还有价值的便是一座被走私者重建并经过精心伪装的废弃栈桥。
在苗船长的指挥中,巨大的破冰船缓缓倒退着靠上栈桥,等到船身彻底平稳之后,船身尾部侧面的舱门打开,十一辆车碾压着铺在栈桥上的钢板哐当哐当的开上了陆地。
在这栈桥的尽头,一个满脸风霜的黑人老头儿像公交车上的售票员一样,腰上挂着个破破烂烂的皮包。在他身边的卡车货斗上,还摆着几张本地的车牌。
接过涅涅茨人阿瓦提前准备的现金,这老头儿点都懒得点便直接塞进包里,随后从卡车的侧面呼啦啦跑出来20来个黑人小孩儿。
这些小屁孩身上只穿了条紧身的泳裤,排着队从老头儿的手中领了拍照和螺丝刀,动作麻利的给每辆车装上,顺便还踮着脚把和车牌配套的证件递给驾驶室里的人。
“这两千美元花的值”
艾琳娜看了看拿在手中的档案袋,里面鼓鼓囊囊的各种乱七八糟的证件都有,甚至还有海关的手续。
“肯定是霍衡提前打过招呼的”
石泉感慨了一句,“不然就算两万美元,这么短的时间想弄出来这么全的东西也费劲。”
“再加上这里是非洲”艾琳娜提醒道。
“对,再加上这里是非洲。”
石泉说完,等那些孩子重新跑回卡车旁边之后,这才抄起手台说道,“阿瓦,出发吧!”
收到消息的阿瓦立刻踩下油门,驾驶着越野面包车第一个离开了码头。
在众人的后视镜中,那位黑人老头儿已经启动卡车倒退着开到栈桥上,在那些孩子的配合下,用车上自带的随车吊将那一块块儿钢板收回车斗,重新露出了外表残破的栈桥。
直到车队彻底消失在视野里,平头哥号破冰船这才缓缓起锚离开码头。而在它的甲板上,拉达带领的涅涅茨水手们也各自收起了手中的轻重武器。
破冰船速度越来越快,最终借着船身的迷彩涂装消失在了黑人老头儿和那些孩子的视野中。
不久之后,就连这老头儿驾驶的破旧卡车,也借着月色离开了空无一人的伊丽莎白湾,仿佛所有人都没出现过一样。
同一片月色下,俱乐部的车队离开伊丽莎白湾之后,沿着海岸线旁边的废弃矿区公路直奔东南方向25公里之外的另一个废弃的矿业城市波莫纳。
如果说伊丽莎白湾还有走私者光顾的话,波莫纳就是真正意义上的鬼城,这里在1912年到1914年间,曾经产出超过一百万克拉钻石,裸露的矿床钻石甚至一度多到可以随手捡拾的程度。
但在钻石被开采光了之后,这里也迅速荒废下来,只留下了零星分布的矿工房子和一些被拆掉了值钱零件的废弃机械。
“嗤——”
11辆披挂着沙漠色伪装网的探险车绕着波莫纳转了一圈,确认这里没有其他人存在的迹象之后,立刻在一座锈迹斑斑的铁皮房子边缘踩下了刹车。
“扎营吧,阿萨克带人把这里再详细排查一遍。”石泉攥着手台做出了决定。
他们要等,等破冰船回到海上,然后高调的开过纳米比亚海岸线,带走有心人的注意力之后,才会离开这片荒废的矿业小镇继续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