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他跳下地缝，走上前，直接懵了！

他是医者，一眼便看出了他的病情已无力回天。

渊，他——他怎么会这么快就——

楚庭渊的嘴唇在轻轻翕动着，但声音很微弱，楼彦低下头，把耳朵凑到他唇边，听到了这样一句话。

“阿彦，替我……好好照顾她……”

楼彦心猛然一震，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对不起，渊，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在你闭关的时候下毒，你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趴在地上，失控地朝楚庭渊哭喊道，“该死的人是我！是我啊！”

“什么？！楼彦，你……你怎么可以下毒害他，他是你最好的兄弟啊！”凤寻歌震惊，不可置信地怒吼道。

“是我被嫉妒冲晕了头脑，是我该死！”楼彦趴在地上，痛哭不止，他真的后悔了。

楚庭渊看了一眼身侧涌过来的海水，用最后的魂力凝聚起了一道墙，他看着楼彦，沙哑道：“快……带她走！”

“不！谁都别想带我走，我要留在这里陪你！楚庭渊，你休想甩掉我！”

凤寻歌紧紧抱住他冰冷的身躯，胸口压抑着好像有什么要冲破喉咙，眼泪汹涌。

“我爱你，凤寻歌，生生世世。”

楚庭渊靠在她耳边温柔呢喃，他一只手扣住她的脑袋，直接吻上了她的唇。他的吻激烈而绝望，用尽所有的力气，霸道地攻占了她所有的理智，似乎要将她揉进灵魂。

他越吻越轻，越吻越温柔，没等凤寻歌反应过来，他便挥手，用力点了她的睡穴。

轰——

雷声越来越剧烈，海水漫过楚庭渊凝聚出来的墙，带着滔天的巨浪席卷而来。

“带她走！不要回头！”

楚庭渊将昏睡过去的凤寻歌抱给楼彦，双手撑地，唇角的鲜血越流越多，眼前的视线模糊一片。

“渊，我带你一起走！”楼彦抱起凤寻歌，目光又看向了他。

“来不及了，走啊！”

楚庭渊收起魂力，直接将楼彦推了出去，温雅的眸子里闪着决绝的光芒。

楼彦不舍地看了他一眼，咬牙，最终抱着凤寻歌跃上了地面。

“呜呜呜……”

黑羽灵翼拖着破碎的双翼，一点一点，慢慢挪动到了楚庭渊身旁，眼里闪着泪光，无论如何驱赶都不肯离开。

“也罢……黄泉路上，有你陪着，也不算寂寞了。”

楚庭渊摸了摸黑羽灵翼的脑袋，却是忍不住倒了下去。

仿佛知道自己即将离开这个世界，他努力睁开沉重的双眼，想最后再看她一眼，可扑过来的海水却已经没过了他的头顶……

楚庭渊缓缓闭上双眼，忍着泪水，全都藏在眼眶里。

这一世，刻入骨髓的，除了寒毒，就只有你……凤寻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