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那我们还在等什么呢?”刚刚还焦躁万分的德米特里伯爵又立刻兴奋了起来,右手甚至已经迫不及待的按住了腰间的佩刀:“需不需要我做些战前演讲之类的?”
“演讲,那倒是没必要,预备队的骑士和士兵们都已经集结待命,就等您……”
苦笑的传令官刚想要解释,就看到德米特里的眼神突然有些不满,于是赶紧改口:“啊…我的意思是仅仅演讲当然是不够的,大家都在等您领队冲锋,亲手将鸢尾花战旗插在克洛维人的阵地上呢!”
“哦,真的?”
“千真万确!”传令官信誓旦旦:“还请伯爵大人…哦不,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只等统帅大人您出击,将敌人彻底粉碎!”
“好吧,那我这就动身了。”
“遵命!”
向着对方远去的背影久久致敬,传令官的眼神逐渐从崇敬变得愈发嘲讽,像是在看一个无可救药的傻子。
……………………
红月行省西部,红月镇要塞。
站在低矮的山岗上,独自一人的嘉兰爵士远眺着地平线尽头若隐若现的城镇,锐利的目光若有所思的像是在盘算着什么。
作为被费尔南多·赫瑞德“寄予厚望”的一名军团长,嘉兰爵士并非什么皇亲贵胄,家世并不算煊赫,纯粹靠着战功和经验履历爬到了如今的位置。
当然,对他而言这差不多也就到顶了…就如同克洛维过去不可能容许非豪门爬到太高的位置,帝国在这方面的限制犹有过之;类似嘉兰爵士这种能在五十岁前统领万人军团——相当于克洛维加强步兵师——的普通骑士,已经是幸运的不能更幸运,几乎没有任何提升空间。
至于更高的位置,那是留给皇室贵族和几家大公们的,和普通人的关系不说机会均等吧,也可以称得上可望不可及。
因此早在十年前就爬到现在位置的嘉兰爵士,向来表现得无欲无求,勤勤恳恳的履行着每一位上司交代给他的职责,从不做出公然抗命的行为。
当然,利用职务之便趁机捞外快的行为肯定是存在的,但因为他工作能力足够优秀,并且确实属于那种罕见的既可以放心大胆的委任,又不用担心会有野心或者自己想法的部下;于是多数豪门大贵族出身的统帅们,也都选择了睁只眼闭只眼。
对此嘉兰爵士认为这是种双方心照不宣的默契:自己勤勤恳恳的工作,对方接受自己的某些“越界”行为,彼此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感。
就比如出卖些不太…嗯,不太重要的情报之类的。
“特地选在能看到红月镇的地方会面,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吗?”
一个声音从身后缓缓靠近,内心微动的嘉兰爵士嘴角露出了轻车熟路的微笑:“当然,因为只有亲眼看到,您才能明白如果没有我的协助,您还有克洛维永远也别想再拿回这座要塞,尊敬的…安森·巴赫阁下。”
他波澜不惊的转过身,看向同样独自一人前来谈判的克洛维人。
“没想到您居然真的来了,说实话在听到贵方主动提出交易请求的时候,我还稍微有些惊讶。”嘉兰爵士淡淡的微笑:“就真的这么自信,完全不担心这其实是个陷阱?”
“说不担心那肯定是假的,不过倒是也谈不上多紧张。”安森耸耸肩:
“只是您现在就算杀了我也没用,游骑兵军团和瀚土军团都已经开始按计划行动了,就算我这个总司令突然暴毙而亡,他们也会将命令执行到底。”
更重要的是,安森基本确信对方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就算真是埋伏,他也有百分百的把握将面前这家伙绑成人质,在不暴露施法者身份的前提下成功溜之大吉——但这种谨慎到极点的原因怎么能告诉敌人?
“不愧是能在殖民地让教会也不得不妥协的家伙,用狂妄胆大形容您都是那样的苍白;但如果您是更加谨慎的那一类人,我们获取就做不成交易了。”
嘉兰爵士倒是没有怀疑,或者说究竟怀疑与否根本不重要:“言归正传吧,我可以将红月镇要塞交给您,但不能是现在的状态,更不能是眼下这种局面;无论如何,帝国的军队不可以全军覆没。”
“按照费尔南多统帅的命令,我必须立刻赶往军旗山增援他,在那之前您必须保证您的军队不得继续骚扰红月镇,以避免引起费尔南多统帅的警惕;在他抵达之后我会尽可能劝说他从克洛维撤退,临走时纵火烧掉红月镇这座要塞。”
“当然,我会确保它不会再大火中遭到太严重的损坏,但也绝对不是按照现在这副模样交给您。”嘉兰爵士沉声道:“无论如何,您可以收获一个击败帝国六万人大军,收复失地红月镇要塞的名头,还不用付出太过沉重的代价。”
“怎么样,这个条件您是否可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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