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原因如何，玄箜知道陆淳的结果已经注定了。

“他命不久矣！”

灵台被毁，可不仅仅是修为尽丧那么简单。

林琅看了在昏迷中的陆淳，摸出一个瓶子，吃了两粒药，然后盘膝坐好，闭上了眼。

他被动吸收了对方近半的灵元。如果不是陆淳的灵婴消耗太大，无法继续维持灵婴状态，大量的灵元一下子爆破出来，没有了跟灵阵一较高下的执念。恐怕他还要继续吸收。

有得吃，未必都是好事。

他刚才那口血，就是因为他其实已经到了极限。如果陆淳的灵婴能多撑一会。他也许就不只是吐一口血那么简单了。

一部分被他没有转化就直接在身体内设置成灵阵，这部分灵阵还不属于他。他还需要“消化”，将其中的灵元替换成自己的灵元。并且将替换出来的灵元转化掉。

大部分被储存在原有的灵阵中，同样还没转化。

至少极少部分的灵元已经转化成他自身的灵元。现在他首要的目标就是将那些新设置的灵阵“消化”了。

不然这些灵阵迟早有“造反”的时候。

而且他的內腑受了一点伤，也得尽早治疗。

玄箜见他开始修炼，便只能继续护法。

至于陆淳？她没将这老东西丢水里就算是足够仁慈了。

林琅这次修炼没有持续多久。他只是将内伤用灵阵护住，让药效发挥最大作用，也可以让伤势好得更快些。

至于替换那些新设置的灵阵的外源灵元，却是急不得。他可以在平时慢慢完成这件事。

他只打坐两个小时左右，太阳也没升到多高。

他睁开眼睛第一眼，就是下意识看船头。

陆淳好像已经死了。

“死了！”玄箜的话也证实了这点。“昏迷着，呼吸停了。”

林琅好歹也算是个医生，听明白了这句没头没尾的话。

陆淳如今的状态不仅仅是老态龙钟，而是全身生理机能衰竭到极点了。呼吸功能衰退，如果是清醒着，也许还能多活几个小时。但是在昏迷中，没有自主求生意识，呼吸说停了就停了。

他苦笑，微微摇了摇头。

玄箜见状，看着他问：“为何摇头？”

“也许你不信，但这是我第一次杀人。”

“他也不算是你杀的，他是被自己的的灵婴杀死的。”玄箜就好像是说今天天气很好。“而且，斗法有胜负很正常。胜者活、负者灭，也很常见。他既然敢先动手，就该承受这个结果。”

这样的话，林琅并没有觉得被开解到。

陆淳的死法，并没有血淋淋，也许这是唯一值得安慰的。

不过，从一开始，他就想过要陆淳的命。所以他也没有多少负罪感。只是心里不太舒服而已。

毕竟，他杀人了。

而且是谋杀。

从一开始，他就预谋着偷袭。先是设置在水华石内设置了不稳定的，且能激发水灵元的灵阵。

之后一个照面就将它们当做暗器攻击陆淳。

水华石在灵阵的激发下，会爆发出什么样的力量，可能没有谁比他更加清楚。

他在幻境中实验了不下数百次。很清楚水华石在瞬间被完全激发出来的能量有多大。

它会因为内部灵元完全崩解，变成极细的粉末。而且这些粉末附有固化灵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