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跛子,注意屏气。”
正虚盎正在教授这九扶剑太煌正气剑。
这小子天赋实在太高。
太煌圣学之中的剑篇,几乎都被这小子给参研透了,不,也不用说参研,他自然而然地就能够领会太煌圣人的剑气颂。
并且,他能够挥出那带走天地浩然正气的剑气,气势磅礴,远比正虚盎自己使用的太煌剑气要好看很多。
唯一的不足就是,这小子不懂得收敛,刚刚学会这一招,就将自己的一身灵力都投掷进去了,导致,几个剑招下来,都没有了什么灵力,长此以往,虽然灵力的总量可能会得到提升,但是,小跛子肯定不擅长持久战。
正虚盎不想让他在耐力上,输给对方,因为这世界上总有那么些人,是不怕剑招而怕玄术的。
太煌圣学中虽有玄术,但是它要求很高,要求门人把握的门槛也极高,就连正虚盎这已经入门三十多年四十年的传承弟子,也不过堪堪入门而已。
所以,正虚盎没有将太煌圣学全然的教导给九扶剑,因为这会极大的耗费九扶剑的时间,九扶剑也不是一个耐心的人,他若把这时间花费在他自己的剑道一途上,将来所获得的成就必然会比他花费时间投入太煌圣学中获得的成就更高,这一点毋庸置疑。
因为正虚盎自己就花费了半辈子时间,才摸得了一个入门。
他打算只让九扶剑学会太煌圣人的正气剑,而另外的全篇太煌圣学,则全部教授给程池。
相比起没有耐心,急躁的小跛子,程池是一个非常有耐心的小孩子,而且也十分细心,事无巨细,只要正虚盎和他说过一次,对方就会记住,并且轻易不会来问自己。
程池是一个会自己探索的。
这样的人,无论去学一些什么,都能够有所收获。
所以,正虚盎教导程池的时候,也突然明白了姚元龙教导这个孩子时候,是多么地享受和欣慰。
不过,相对而言,正虚盎没有像姚元龙那样被小跛子气得跳脚,毕竟,他的乘虚院里又没有那些名贵的材料,除了时间以外,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九扶剑浪费的了,又加上。九扶剑的剑道天赋极高,他只教授对方太煌正气剑,所以,比较轻松。
距离武定城的灾祸过了八天左右,一切都好像平静下来了,那些妖怪们也好像见识过了武定城的恐怖,又好像是因为它们之间惹祸的头头都已经被武定城吞没,所以,这些天来,都安稳了许多。
妖怪们该打工的还是得打工。
不过经历了这一回的妖祸以后,武定城中的妖怪们,日子就不太好受了。
因为人类的不信任和敌视,它们的工作变得艰难,甚至陪着林高寺一起去买菜的时候,都能目睹旁边的人类菜贩子,欺占妖族贩子的摊子,而那妖族摊子好不容易才从荒郊野岭采摘来的果实和药材,居然都被哄堂而上的人类抢光了,不仅连一个半饼没有赚到,自己还一身伤。
但是它又没有因此一怒变回原形,做出伤害人类的事情,所以,周围人见状,更加地放肆了,经常发生的事情就是。
妖族商铺被打砸,客人买了东西,还欺辱开店的妖族;为人类工作的妖族,更加是拿不到自己应有的酬劳,白白工作了;妖族的孩子们,也跟着去工作的,那些人就连着妖族孩子都一起打;无可奈何地坐上北境的车城回去的妖怪,也越来越多了。
总之,武定城好像恢复如常,却又不那么平常了。
在那天,妖族祸乱武定城的时候,它们之中的强者,都已经出来了,那天晚上,没有人敢上街,所有人都收到了武定城候的告诫,待在家里,目睹妖怪们毁坏街道,商铺,不敢出来,躲在家门后瑟瑟发抖。
等到武定城候师兴文解决了那些冒出头的强大妖怪,活下来的人类,才又有了勇气,欺压那些为他们工作,为他们服务的弱小、老实的妖怪。
美名其曰,为民除害。
而他们的人类孩子,也跟着学,在学院之中,欺压侮辱他们的妖族同学,就连学院的先生,也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似乎有意让人族学子们,欺负排挤这些妖族学子。
正虚盎担心柯华牧孺会引起的屠妖还没有开始,一场人类自发的‘屠妖’自上而下,自内而外的开始了,且是无形的,且是沉默的。
但是好在的是,双木学院中的两只狗妖兄弟,因为在那晚上,为主人驱赶闯入院落的妖怪,而深得信任,这几天不安宁,又被加了工作量,因此也回不来。
不过,这也让林院长稍微舒心了。
“虚盎,这两日,我再去城里看看利嘉平、蓝和悦两兄弟,他们父母应该也在。”
林高寺不知道何时走进了乘虚院。
在一旁观看着两位学生的学习。
程池已经盘坐入定,在慢慢地感受天地之中的浩然正气,将其引入自己身体中的千筋百脉,又以灵气牵引,将其全部输入自己的识海,他小小年纪,已有这般觉悟,让正虚盎很是感慨。
而九扶剑在院落中正施展有其形,无其实的太煌正气剑,有模有样,那跛掉的腿,并不影响他的剑,而那剑,只是一把木剑而已,林高寺却能看到其毕露的锋芒,好似被这木剑碰上那么一下,都会血流不止。
“师兄,他们的处境应该比其他的妖族要好很多,毕竟他们为之工作的主人,已经信任他们了,这个不用太担心,过几日,他们两兄弟就可以回来了。”
正虚盎几天前也陪着林高寺去寻找过那两只狗妖兄弟,大抵是了解状况的。
林高寺摇摇头:“师弟,你身在北境几十年,不知道人类的秉性,这只是一开始而已,后面的话,所有的妖族都会被歧视,莫名的被伤害。他们的主人虽然信任他们,但是,其他人呢?那主人家的朋友催使他伤害嘉平、和悦兄弟,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