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江董。”千娇忙不迭站起身,伸出手去跟江培民握手,身子微微三十度倾斜着,谦卑的说道:“实在不敢,您可是我偶像。”
这话倒不是拍马屁,说得可是真心实意,千娇确实很佩服江培民。
虽然千氏集团在京都也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但跟远江集团比起来那可谓是小巫见大巫,江培民能成为房地产界的领头人,这样的本事无人能及,是她学习的楷模。
千娇跟江培民握了手,她又伸手跟姚清秀握了握手,笑容得体:“您好,江太太。”
姚清秀松开挽着江培民胳膊的手,跟千娇握手,她面带着热情亲切的笑容,夸奖道:“你好,千总,可算是见到本人啦,果然名不虚传呀,是个大美人。”
两手虚虚握了一下,随即便松开,千娇的手顺势将散落在肩头的发丝别到耳后,她依旧秉持着谦虚客气的姿态,神色真诚的回道:“您才是大美人。”
姚清秀确实是个大美人,虽然已经年到四十,但保养得非常好,皮肤仍旧吹弹可破,没有斑斑点点,即使笑起来,眼角的皱纹也是少之又少,完全不像一个已经四十岁的女人,整个人的气质高雅脱俗,并没有打扮得珠光宝气,十分随和简单,不论是笑起来还是说话时的声调,都像是水一般柔和。
许是不动声色的多打量了几眼姚清秀,她竟然觉得姚清秀长得跟谁有点像,这么不想不觉得,甚至连带着江培民都觉得莫名熟悉。
跟谁长得像呢,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
这一疑惑千娇并没有放在心上,她就了座,姚清秀就坐在了她旁边,千娇和姚清秀坐在一起,实在养眼,光是气质这一块儿就吊打那些老男人带来的女伴,这些女伴大多都是一些小野模或者十八线小明星,打扮得花枝招展,一身风尘气。
“老杨,你不进来还站在外面干嘛呢?”一个男人朝门外喊了一嗓子,半开着玩笑说道:“等着我们去迎接你呢?”
“哎哟,这不是等江董江太太先进嘛,江董江太太才是今儿的主角。”是一开始在门外和江培民说话的男人,声音粗糙,让人听着难受。
脚步声逼近,还有高跟鞋的声音。
“哎哟,老杨,身边又换人了?”有人开口调侃。
千娇闻言,下意识回过头去看了看,神色一怔。
叫老杨的那个男人身边的女人与千娇的视线冷不丁一撞,但她却显得淡定多了,眼神冰冷的看着千娇,像是在看陌生人。
千娇很快调整好情绪,惊愕只是一闪而过。
老杨是一个一米六五差不多的地中海大叔,大腹便便,即使穿着昂贵的西装,也掩不住他那惹人反感的油腻感。
而亲昵挽着老杨胳膊的女人,比老杨高了半个头差不多,穿着露肩小短裙,浓妆艳抹,跟其他人的女伴也不相上下,风尘又轻浮,但就胜在她长了一张柔和清秀的脸。
这女人千娇可太熟悉了,她的亲妹妹,千柔。
没想到千柔已经自甘堕落到去当别人的情妇了,还挑了个秃头老男人。
千娇内心一片讥嘲。
老杨和千柔也入了座,千柔正对着千娇。
其中有人仔细看了看千娇,又看了看千柔,思索了一番,这才恍然大悟的想起来:“老杨,你的新女伴不是千总的妹妹吗?”
千柔虽然曾担任公司副总,但她的业务能力向来差,心思完全不在工作上,她顶多就算个挂名总裁所以她手上基本没什么项目,她也从不应酬,后来千娇将千柔踢出公司,她就更涉及不到生意方面,自然就少有人见过千柔,只知道千振国还有个小女儿,叫千柔。
但不代表真的就没人见过千柔。
真是巧,这种小概率事件恰恰发生在现在,让人认出来这个当了情妇的女人是千娇的妹妹。
老杨亲昵的摸了摸千柔的肩膀,故意问道:“小柔,还不跟你姐姐打个招呼?”
在座的人谁不知道,杨氏集团和千氏集团是明争暗斗的死对头,上一次竞标,老杨输给了千娇,楼盘开盘日故意跟千娇的“海岸”撞在一起,他还搞了一出楼盘大降价,即使做了亏本买卖也要跟千娇对着干,事实证明他还真做到了,他的楼盘没两天就售罄了。到底是真的售罄,还是找了托,这就不得而知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徘徊在千娇和千柔之间,意味深长,抱着看好戏的态度。
老男人的手一直在千柔的肩膀东捏西揉,千柔忍着厌恶,她冲千娇甜甜一笑:“姐姐,好久不见呢。”
千娇迎上千柔的目光,从容不迫的回了一句:“是很久没见了,连妹妹换职业了都不知道,是我这个姐姐当的失职。”
虽是淡淡平平的调子,但字里行间的嘲讽却显而易见,特别是“换职业”三个字,如同一根针,直直扎进千柔的心脏,千柔到底年轻了些,脸色当下变了变。
她嘴角抽搐了下,也学着千娇冷嘲热讽的口气,旁敲侧击说道:“说到底是姐姐牵的线呢。”
这话说得模棱两可,商会里的这些人各个都不是善茬儿,哪个不会察言观色,自然能听出来千柔话中的意思,揣测着是千娇亲手将妹妹送上了别人的床。
姚清秀不由侧目看了眼千娇,表情有些复杂。
千娇比千柔可沉得住气,她表情没变,依旧从容冷静,挑了挑眉,问:“何姨还好吗?”
还不待千柔回答,千娇就又说:“本来还担心你和何姨,但现在你也有工作了,自然是不会缺钱花了,我也就放心了。”
千柔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这话不就是在暗指千柔是为了钱才跟了老杨吗?
杀人不见血,可能说的就是千娇。
轻轻松松扳回一局。
千柔气得牙痒痒,千娇真是阴魂不散,出来参加个饭局都能撞见她,还不停遭到她的羞辱,千柔哪里咽得下这口恶气。
她深吸了口气,努力保持着平静,嘴角挤着笑,拔高了音量,阴阳怪气的问道:“姐姐,别光顾着聊我了,你最近跟你那个刚十八岁的小男伴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