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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 发病(1/1)

而事实也是,楚意弦果真如娘娘所算计的那般,去了那个庄子避雨,她进去后,她们的人便送了消息回来。

只是,自那之后,却再没了消息。

娘娘怕出了什么纰漏,不敢轻易派人出城去探,索性便只让人盯紧了金吾大将军府的动向,便是刚刚传回来的消息。

得没得手王皇后不敢确定,可必然是出了什么差错,才会到现在都一点儿消息没有传回来。

不过事已至此,也只得稳住,以不变应万变才是。她在布局之时便做了最坏的打算,即便事败,也不会牵扯到她,或是王家的身上,她不会自乱阵脚。

于是,那帐幔之内静默了许久之后,才响起了王皇后徐柔的嗓音,“让人继续将楚家盯紧,至于那里的消息,就莫要再去探了。”

有没有成事,过两日,自然可见分晓。

“是!”如意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凤藻宫的灯火悄悄转暗,平王府中,萧韵听了萧跃的回话,却是低低笑了两声,“到底还是我小瞧了她啊!”

萧跃却有些不以为然,“主子莫不是以为她看穿了咱们的用意?依属下看,不过是因着她着了人家的道,怕回京连累了家人,所以歪打正着罢了。她若真是个聪明的。又如何会跳进人家挖好的坑里?”

“一个这样的对手,一个这样的布局,萧跃,你若是她,半点儿防备没有,又是这样的境况之下,当真有自信不如她那般掉入陷阱吗?”

萧跃本来还想强辩上两句,话到了嘴边,却再吐不出了。

萧韵叹一声道,“即便是我,若易地而处,怕也不会比她做得更好了!不过……终究是我小瞧了她,或者也小瞧了楚家!”说到这儿,萧韵的眸色陡然暗沉。

她并非自大之人,认为楚家不足为惧,是经过了不少的观察与试探才最终认定的。可她为什么会那样认为?想起那些她曾经的所见所闻,萧韵突然一哂,楚家哪里是不足为惧,楚家人分明是早就疑上了她,甚至故意做戏,将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她究竟是在何时露了端倪?是在齐王府时,还是在那次宫宴上?她不能确定!可楚意弦和娄氏之后对她的态度,却没有让她感受到半点儿的异样,以至她根本未曾疑心过她们对她早已起了疑心,却没有想到……终究是她轻敌了。

“主子?”萧跃不知她在想些什么,竟是沉默了这么许久。

萧韵眸中种种,却如浮光掠影一般,稍纵即逝,待得定睛再看时,已只剩窥之不透的深沉,“按着咱们之前准备的第二个计划,快些行事吧!”

疑心她也没有关系,她就不信楚家能窥透全局,当真知道她想做什么。即便知道也没关系,因为即便知道,也是来不及了。

萧韵倏然勾起唇角,便是笑了起来。那笑容明艳如同春野山花,可却半点儿未入眼底。

萧跃拱了拱手转身而去。

萧韵推窗望了出去,平王府十数年如一日的平静与冷清,好似与燕京城的繁华热闹隔绝开来一般。可这样锦绣繁华的燕京城,也是时候该换上一种姿态了,乱上一乱,说不得能瞧见燕京城从未有过的风貌!

只是不知……那个曾让她觉得相见恨晚,后来又每每让她心中挣扎煎熬的人,能不能度过这场命中注定的劫。

那可是天花啊……

楚意弦是在第三日的夜半发起热来的。

虽然按着关涛的建言,将那个村子里的人都押进了庄子来,杨大夫给他们看过之后,也确定楚意弦早前的猜测都是对的,这些人果然都是患过天花,又侥幸痊愈之人。

也不知是背后之人到底布局了多久,这才能寻来这么些人。燕迟手下和楚家都有不少刑讯有手段的人,可是变着法子也没能从这些人口中撬出什么有用的讯息来。背后那个人很是小心,这些人是真不知道了。

唯一套出来的传送讯息的渠道,也没有抓到可疑的人。

倒是这些人,经由一些手段被他们控制在了手里,只敢乖乖端茶倒水,负责照看庄子里的人,不敢有半点儿造次。

但娄氏始终不敢对这些人太过放心,让人在家里寻了一圈儿,居然还真寻着了几个患过天花又痊愈的人。

宫嬷嬷居然就是其中一个。她年幼时,整个村子的人都染上了天花,她的父母也是在那时死了的,她算运气好的,不但熬过了死劫,还因着年纪小,并没有落下多么难看的痕迹,唯一大点儿的几块疤痕都在头发里遮着,还有些也在隐蔽之处,加之也是机缘巧合,她才得以入了宫。

宫嬷嬷如今就指望着楚家能为她养老,对楚家姐妹俩都是好,尤其更是喜欢楚曼音。

倒也不是不喜欢楚意弦,但楚意弦常不在府里,又是个主意大的,自然不比楚曼音好亲近。

可听说楚意弦的事儿,楚曼音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可眼圈儿却是红了,宫嬷嬷自然知道这姐妹俩对着从没有一句好话,可实际上却是姐妹情深,便毛遂自荐来照顾楚意弦。

有她看着,娄氏自然放心得很。

宫嬷嬷也是尽心尽力。

前两日,楚意弦除了皮肤觉得刺痒,也没有别的症状,可身上却也没有长出疮疱之类的东西来,却没有人敢掉以轻心。

杨大夫一日三副发散的汤药伺候着,可等到第三日的夜半,刚刚打了个盹儿的宫嬷嬷骤然听见楚意弦的呼吸粗重,便是惊醒过来,一直未曾灭过的灯烛映照下,楚意弦一张往日莹润如雪的面庞今日却烧得通红,便好似多上了几层胭脂一般,探手一摸,烧得滚烫,宫嬷嬷吓得慌了神,连忙便是叫起了人。

整个庄子便是闹了开来。

虽然娄氏等人都还待在屋里出不来,却也注定一夜无眠。

杨大夫本就住在近旁,听得声响立刻披上衣裳便是赶了过去。经由他诊脉,楚意弦终究还是没能侥幸逃过这一劫,真正染上了天花。

好在,杨大夫早有准备,熬得浓酽的一碗汤药灌了下去,又施了些针,宫嬷嬷不时在旁换着冷巾帕,给她降温,等到天明时分,这热度总算降了下去。

宫嬷嬷和杨大夫都长舒了一口气,这庄子里关在房里出不来的人听了消息,也总算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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