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山脚外的几里地,许道瞬间感觉一股热气扑来,恍若闯入了一座阵法当中,但是他用神识扫看四周,又并没有发觉有阵法的痕迹,倒是地下有一条条细小的暗河涌动着,如人血脉般交错。
这时庄不凡及时的出声解释,让许道明白了过来。
原来此地并非没有阵法,只不过此阵法并非完全靠灵气驱动,而是自地下岩浆从取热,烧取河水,使之喷涌而出,形成环绕在山脚下的热河。
而且地下出现在许道神识中的细小暗河便是自热河分流出来的,笼罩方圆数里之地,使之虽然处于大雪漫天、冰天雪地中,泥地依旧松软,可以活人。
“此山乃是蒙诏部族的祖地,据传地下的热河曾经遍布周遭上百里地,使之成为了‘西地暖房’,蒙诏部族因此而一统雪域关隘。”
庄不凡出声解释,并感叹着:“毕竟这鬼地方的气候变化多端,就连修道中人也能活生生的冻死在山中。”
“咦,这个山头是蒙诏部族的祖地?”许道听见这些话,顿时就来了兴趣。
他再度往雪山的山顶上,望过去,发现山上虽然存在着灵气,并非是凡山,但是灵气稀薄,一点都不浓郁,从内到外都透露出一种残破的意味。
这种状况许道并非是第一次遇见,他眉头微挑,讶然的出声:
“既然是蒙诏祖地,缘何灵气如此低微,莫非……此山中灵脉被人给抽走了?”
庄不凡听见他的话,脸上顿时惊奇的是:“道友好见识,竟然一下子就猜到了此山中的灵脉是被人给抽走了。”
得到对方的确认,许道心中念头纷涌起来。
话说当初舍诏部族所在的舍山便是灵气非凡,山头常年的云雾笼罩,气象非凡,可是等到山中灵脉被抽走之后,整座山头也就残破下来。
虽然还有些奇特,但也已经沦为了寻常山头之列,不复神异。而出现在许道眼前的这座“蒙诏祖地”,境况正和破落后的舍山相差不了多少。
他心中思索着,故作诧异的问:
“好端端的蒙诏祖地,怎的就灵脉被人给抽走了,蒙诏部族也不管管?”
听到这个问题,庄不凡随口说:“那都是几百近千年以前的事情了,真正的蒙诏部族早就已经搬离此地,到洱海边上享福了。此等穷山恶水的,如何还能被他们记挂在心上?灵脉自然也就被抽走,搬去吴都城了。”
“这等陈芝麻烂谷子之事,若非贫道花费大气力收集了一下极西之地的消息,倒也不会知道。”
这个回答让许道有些诧异,他没有想到蒙诏祖地残破的原因竟然是蒙诏主动抛弃了这里。但是细细一思,这个理由倒也说得过去。
毕竟极西之地不仅人烟稀少,修行的资粮也不多,生活在这种地界,不管是对凡人而言还是对修士来说,都远远比不上“物华天宝”吴国腹地。
如果能有更好的选择,没几个人会愿意依旧生活在这里。况且蒙诏进驻吴国腹地后,是吴国六诏之一,其下统率的人口数千万之多,可比在雪山中作威作福要快活得多。
两人细细说着,庄不凡还评点到:“这蒙诏若是真不肯抽取灵脉、远赴吴都的话,恐怕吴国五诏中也就不会有蒙诏这一支。”
其冷笑着:“五诏部族,五个丧家之犬罢了。”
这番话中别有深意,许道直接问着,顿时就知道除了蒙诏之外,其余四个部族也是抛弃了祖地,在吴都城中享受着富贵。
这让许道眉头微挑:
“如此说来,并非真就是蒙诏等部族抛弃了祖地,也可能是被强行迁徙到了吴国的内地……那么舍诏一脉、又该如何解释?”
要不是舍诏道士们毁了家园,舍诏祖地估计还可以再繁衍生息几千年不止,且祖地之下还有机缘蛰伏着。
如此境况和吴都城中的五诏比较起来,似乎并不是寒酸落魄,而是生机勃勃,大有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