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又缓缓望向了前方道:“我问你那些,也并非带有恶意,我说过的,我愿意给你利用,这是因为你曾不止一次的救过我的命!也仅此而已,并不代表我身边的人你也能利用,希望你在利用我的时候,不要伤到我身边的人。”
听着她的话语,欧阳子昱的眸里不由闪过了一丝丝的苦涩。
“在你眼里,我当真就只有利益吗?”
凉音一脸平淡,也不看他,只是静静的望着前方的池子。
“那你要我如何看你?”
欧阳子昱默了默,没有说话。
见如此,凉音这才再次接道:“便说这次的事你知道多少?或者说,这次离城的大乱,你又出了多少的力?为什么平日一直在我身边的你,那天突然不见了?既然不打算管我了,最后一刻又为什么出来?你说你知道害我孩子的凶手是谁,这不是说明了你一直都在吗?”
那一半猜测一半肯定的话语让欧阳子昱的脸色一僵再僵,于是终究说不出话来。
她呼了口气,便又有些沉重的望向了天空。
“明明就知道有人想要杀了我的孩子,你却就是要等他死去了才肯出来,你要我如何想你?”
说着,她苦涩一笑。
“说来也是,你我并无关系,你也根本没有理由救我,我也没有任何资格怪你,但你还记得我们刚认识不久的时候,我被洛南打成重伤的事吗?那时的你就是冷眼旁观的,就如这次一样。”
他垂眸不语,她却忽然望向了他。
“你又一次救了我一命,我真的真的,心怀感激,但是就如我当初说的,从你下那样的决定开始,我们就不可能深交了,是你从一开始就将我和利益捆绑到了一起,如今怪我只当你是利益,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当初,你任由我被打成重伤才救我,是希望我恨上洛南他们,与你合作,这次你眼睁睁的看着我失去孩子后才救我,又是想让我恨上谁呢?”
“臭丫头,我……”
他缓缓开口,说到一半,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好像什么也说不了。
想着,他欲言又止。
凉音倒也没太介意,只是平淡的望着他道:“说实话,我并没有资格怪你,毕竟你我并无关系,一个毫无关系的人,你愿意救已经很好了,但是我也没办法与你深交了,因为,你的城府太深了。”
说到这里,她又再次长长的呼了口气。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你说过的一句话,就在我将荧光石绑到你笛子上的那一刻,你跟我说,以后再有人欺负我,你都不会由着他们了。”
她冷笑了笑,“其实没人能欺负的了我,便是我身中数箭,我也无所谓的,但的孩子不一样,那是我的孩子啊!你既然早就知道,为什么不提醒我?我不需要你帮我,你只要提醒我一句,我大概就不会那样了!你选择了当与我不熟的旁观者,又凭什么想让我当你是熟悉的友人?”
话落至此,她的语气不由得也甚是激动。
于是又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说来也是好笑,明明是我自己犯下的错,我却怪起你来了。”
一边说着,她又十分惆怅的摇了摇脑袋。
欧阳子昱始终不语,只是静静的坐在她的身旁。
见她时儿淡然时儿气愤的模样,心里便说不出的酸楚。
就这么沉默了许久许久。
半响之后,才见凉音再次张开了唇瓣。
“你一直提纳尔族,还在暗处谋划了那么多,是想为纳尔族报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