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给人的永远都是经历,在经历中品味酸甜苦辣、悲欢离合。
当你张开双臂拥抱生活的时候,它会给你回报。
嗔恨和抱怨永远都没有用,因为你的抱怨没人听,就算有人也不愿意听,就和你不愿听别人抱怨一样。
厨艺比拼结束的第二天,老爷子打电话说不用王亚信,叫蒋亚军老公过去。至于用谁是他决定的事,不用王亚信我还挺高兴,他现在已经差不多了,我不在厨房有些事他能处理,我还放心一些。
蒋亚军老公姓汪,五十岁,身体很好,中等身材,红脸膛,一看就是忠实可靠的那种人。
到了新店先来到厨房,和李双良打声招呼,老赵看到我问我干什么来了,我把老爷子准备上熏酱菜的事说了一下,老赵说上点也行,做好了也是特色。跟他说得在这边待一个月,他挺高兴,说晚上一起喝酒。
既然来了,就着手工作。
先是检查一下设备设施,都好用,开业的时候凉菜应该想上熏酱菜了,熏锅、篦子都有,找出来叫老汪和炖菜大哥老乔刷洗干净。李双良从库房找来两个大号的老汤桶,也叫老汪刷了。然后给老姨打电话,叫她安排采购买二十斤大骨头和一袋鸡架回来,准备吊老汤。
既然在凉菜热加工间操作,首先得和凉菜熟悉一下。
新店凉菜一共八个人,老大姓胡,三十多岁,本地人。厨艺比拼的时候他没参加,派去的是他徒弟。
凉菜明档空间大,菜档长,四个师傅带四个小弟。两个师傅负责海鲜凉菜,孟宏伟和另外一个师傅负责东北凉菜。凉菜档挨着炖菜档,现在炖菜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的,形象挺好,只负责售卖,每天都是厨房师傅下来炖菜。我问老乔大哥以前也是厨房师傅负责炖菜,他说以前就是,都是师傅炖现成的,他在那卖。
厨房就这样,养成啥习惯就啥习惯,养成之后想改过来很难,当官的不想改,嫌麻烦,干活的不愿意改,不愿多干活。按理说四口大锅炖菜一个人负责就行,从原料准备到制作,一个人轻松拿下,非得师傅炖,再找个人卖,劳民伤财。但厨房不归咱管,咱只是来制作熏酱菜的,尽量少说话。
周晓梅知道我过来,到一楼看我。
“小叔你是不是调到这边来了?”她高兴的问。
我说:“没有,过来整熏酱菜,整完了还回去。”
她有些失望,说:“还以为你调过来了。”
“希望我调过来呀?”我问。
“那当然了。”
说完把我拽到鱼缸附近说:“小叔,你注意点那个凉菜老大,李双良徒弟,人可损了,人品不好。”
我往凉菜间看了一眼,发现胡师傅正往这边看,看我看他马上把头转过去。
“他得罪你了?”我问周晓梅。
“没有,找过我两回,想请我吃饭,没搭理他。”她说。
“他单身?”我问。
“不知道,听说离婚的。”
“那他是相中你了。”
“行了小叔,我可不用他相中,你别埋汰我。”说到这她好像想起什么,审视的问我:“你是不是喜欢马姐?”
知道她想说啥,直接道:“喜欢,整个厨房人都喜欢,马姐好人。”
“哼哼,你就遮吧,我小婶不在这,你注意点,别天高皇帝远,没人管你就乱来。”
“不可能的事。”我说。
“还不可能,我身上咋没穿新羽绒服呢?”说完拍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别晚节不保,老同学。”
我愣愣的瞅着她。
“这么瞅我干啥?马姐我俩儿啥话都说,啥嗑儿都唠,你不知道吧?”她白了我一眼。
我苦笑。心里合计她也就知道给马姐买羽绒服的事,别的事马姐不会跟她说,比如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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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时候采买把大骨头和鸡骨架买回来,先把两桶老汤吊上,然后领着老汪和老乔到调料房配药料,我一边配一边叫他俩儿拿笔记下,以后就得他俩儿整了。
头一天没啥事,把工作安排好,叫他俩看好老汤,一定要吊到时候才能闭火,第二天准备制作叉烧肉,开了叉烧肉的原料,四点多的时候回了老店。
没想到一回来就碰上厨房干架的。
海鲜这边有两个砧板是一起来的,哥俩儿挺好,干活也不错,就是爱撩闲,一会儿捅咕捅咕这个,一会儿捅咕捅咕那个,没闲着时候。小孩儿,都这样,一开始鲍鹏也这样,现在改过来不少,像个大人了。今天不忙,没上客人之前这两个砧板做完准备工作之后开始撩祥龙,祥龙蒙族小孩儿,汉语说不流利,有时候咱们说话快了他听不清楚,不知道啥意思。
刚开始的时候祥龙没咋在意,仨人闹着闹着闹急眼了,可能是哪句话祥龙没听明白,以为在骂他,一下子激起蒙族人的血性,哥仨干起来了。开始的时候大家都以为他们仨闹玩呢,谁也没没在意,等厮打起来才知道事情有点大,于是都上去拉架。
打架就这样,旁边要是没人的话俩人也就噪噪两句拉到了,就怕旁边有人,为了面子也得干,怕别人瞧不起,说自己熊。这哥仨就这样,一看有人上来拉架干得更凶了,都开始往上扑,想当古惑仔。拉架的人使劲拽,打架的人使劲挣,越闹越凶,谁也说不听了。
我这时候进了厨房,看到这激烈场面立时火了,心想刚离开一上午你们就开始干架,我要是不在还不得把房盖顶起来?
“干啥呢!”我大吼。
声音确实够大,打架的拉架的都一激灵,不撕吧了,都看我。
来到他们中间,看看祥龙,他一副不服的样儿,喘着粗气,红着眼睛盯着那哥俩儿。那哥俩儿也是同样表情。
“闲得没事干了,是不是?”我大声喊。
都不吱声。
“不是想打架吗?来,跟我打!”
看看祥龙,小伙子避开我,转身看看那哥俩儿,那哥俩儿把脑袋低下。
不偏不向,每人照屁股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