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的上空就冉冉升起炊烟,鸡啼声不断。
后院,突然响起赵红的惊叫声,阿富??哎呦,你怎么跑出来外面睡呀?
被赵红摇醒的李富,瞳孔还没有聚焦,他慌乱地嚷嚷:鬼啊,有鬼啊
阿富,你是不是作噩梦了?明明昨晚她见到儿子回房休息的,怎么一起来儿子就躺在后院了,突然,她想到某个可能性,惊得她捂住嘴,你不会是得了夜游症吧?
千万不要啊
得了这种病症的人,不能参加科举的。
她的惊慌拉不回李富的神智,只见他还不停地嚷着:鬼啊,娘,有鬼,就在小烟房间
小烟房间?赵红捕捉到他话里的关键词,她脸色一下子变了,就算他们是堂兄妹的关系,半夜三更儿子跑到堂妹的房间,这传出去,儿子会被世人的口水沫子给淹没的,而李家也会在世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李富猛点头,急促地道:对,就是她房里,有一个黑面鬼啊
余下的话化为惊呼声,一盆冰凉的水从他的头浇了下去,让他阵阵的透心凉。
他抹了一把脸面,抬起头,入目就是奶奶那张黑如锅底的老脸,他张大嘴巴,不敢置信奶奶会这样对待他。
再胡说八道,你就不要读书了,在家跟着你爷爷种田。
娘?
奶奶?
大房的母子俩纷纷变色。
李老太失望地盯着李富说:枉你为读书人,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难道你都不知道吗?如果你再这么愚蠢,就不必浪费束脩了。
闻言,李富也反应过来了,他心中咯噔一跳,赶紧说:奶奶,是我睡糊涂了,胡言乱语,该打!
言罢,他自扇嘴巴。
赵红纵然心痛儿子,这回也知道儿子该打。
毕竟,儿子是承了大房的希望,稍有差错,就会断送当官的路。
李老太不说停,李富也不敢停。
扇了三巴掌后,见到大孙子的脸红了起来,李老太才让他停下来,接着语重心长地道:阿富,为官者,一言一行都要谨慎,愚蠢者,走不远的。
李富被说得满脸通红,但他知道奶奶没有说错,非常配合地点点头,奶奶,我知道了。
嗯,去温书吧,还有几个月就要参加院试了,你和阿贵都要好好争取考上秀才。现在李富和李贵都是童生,如果这次院试通过,他们就是秀才了。
奶奶,我知道了。李贵点头,满身狼狈地回房。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李老太阴厉地剜了赵红一眼,刚才的事,给我死死地憋在心底,不许往外传一个字。
娘,我发誓,我一个字都不会说的。事关她的宝贝儿子,她当然不会乱说话,就算儿子为什么会跑去李烟房间,她也会当作不知。
这事要彻底埋在心底。
李老太满意她的回答,但面上不显,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转身,入眼就是抱着木柴的林甜,她厉眼一转,正想说话,林甜就赶紧说:娘,我也不会说出去的。
阿富名声不好,影响最深的就是她的阿贵了。
这件事就这么揭过去了。
虽不明说,但谁都知道,阿富三更半夜去小烟那里,肯定是为小秋讨回公道。
结果就是他在小烟讨不了好。
邪门
李烟一致地被李家人贴上这个标签。
此时的李烟不知道他们的想法,她在喂着王春花喝药。
经过一晚上的休养,王春花的脸色好了很多,她担忧地说:小烟,你能不能不要上山去,里面很危险的,家务活你不喜欢干,娘帮你干,好不好?